阮含珍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沒有注意仁慧太后的注視。
「臣妾又命人調查冰窖,詢問了數日,才有一名小黃門開口,說姜小主之前取過兩三次冰,後來從八月下旬起,她就不再取冰,她的冰改由司徒美人來取,不過每次姜采女的宮人都在場。」
「臣妾知曉司徒美人同德妃娘娘感情甚篤,她取用姜采女的冰,很有可能是供給德妃娘娘的,便先去詢問了司徒美人。」
姜雲冉不由心裡稱讚她。
雖然有些急躁,做事倒也算周全,今日她若是把司徒美人牽扯進來,若萬一不成,那就要多得罪一人。
難怪,此刻司徒美人並不在靈心宮,原是已經被阮含珍洗清了「嫌疑」。
梅影姑姑此刻才行禮開口:「阮寶林娘娘所言甚是,德妃娘娘之前體虛怕熱,繼續用冰,但宮中的藏冰數量有限,娘娘也不能逼迫旁人,便只得想辦法。」
「司徒美人娘娘關心德妃娘娘,特地詢問了姜小主的宮人,用銀子從姜小主手中買走了冰。」
這是非常公平的交易,徐德妃和司徒美人並沒有仗勢欺人,姜雲冉自己也得了實惠,一舉兩得。
不過,顯得姜雲冉有些眼皮子淺了。
姜雲冉此刻才回答:「回稟太后娘娘,妾出身微寒,並不怕暑熱冬寒,之前已經臨近仲秋,妾並不覺得宮中炎熱,既然司徒美人娘娘冰不足用,那就送給娘娘便是,娘娘體恤妾,給了妾的宮人賞賜,是娘娘恩澤。」
這話真好聽。
幾乎算是滴水不漏。
拉扯到現在,這麼多人出來供認,依舊沒有說到德妃病症由來。
就連仁慧太后都換了個姿勢:「阮寶林,你直接說重點吧。」
阮含珍勉強笑了一下,才道:「是,臣妾知曉了。」
她說著,抬眸看向姜雲冉,一字一頓道:「姜采女,你得知德妃娘娘要用冰之後,便有了一個大膽的計劃,每日取用冰後你都要讓你的宮人先在冰上動手腳,等冰送入靈心宮,一直在德妃娘娘身側氤氳,天長日久,下毒成功,娘娘便一病不起。」
下毒這兩個字,在靈心宮炸開。
姜雲冉微微抬起眼眸,看向阮含珍:「寶林娘娘,口說無憑,您簡單說上幾句,便要定妾毒害德妃娘娘之罪,妾是不認的。」
阮含珍冷冷看向她,道:「死到臨頭都不知道悔改。」
「來人,給她看證據。」
片刻後,一名小黃門推著一架板車進來。
姜雲冉認得,這就是送冰用的板車,然那小黃門是從未見過的。
那小黃門一進來便跪在地上,面色慘白。
阮含珍道:「你來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那小黃門小心翼翼看向姜雲冉,才低聲道:「小的是冰窖侍奉的宮人,姓王,之前也是小的給姜采女送冰。」
他頓了頓,低下頭,不敢再看姜雲冉。
裝得倒是很像。
「送了幾次之後,姜采女便親自同小的說話,給了小的賞賜,她告訴小的,以後不用再給聽雪宮送冰了,之後的冰應該都會送往靈心宮。」
「只要小的,每次都用這輛板車。」
說到這裡,那小黃門淚流滿面,卻不敢哭出聲。
他給仁慧太后磕頭:「太后娘娘,小的真不知這板車被人下了毒,若是知曉,小的決計不敢用。」
真精彩啊。
最後的落點居然不是冰,而是這同方冰接觸過的板車。
仁慧太后和皇貴太妃的面色都變了,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沉沉看向姜雲冉。
現在,人證物證俱在,姜雲冉還要怎麼翻身?
阮含珍心中暢快至極,她得意洋洋看向姜雲冉,眼眸中的意思再清晰不過。
要死了,求饒吧?
仁慧太后的面色凝重起來,她看向姜雲冉,淡淡開口:「姜采女,你有什麼要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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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雲冉上前一步,重新在鋪團上跪下,神情平靜,那雙漂亮的鳳眸定定遙望前方,沒有半分焦急和怯弱。
從她身上,無人能看到心慌害怕。
似乎事情真與她沒有半分干係。
仁慧太后都不由在心裡讚許一句,無論結果如何,倒是能擔得住事的,還算有些優點。
「回稟太后娘娘,此事與妾無關,妾不認識這名黃門,不知他為何要污衊於妾,」姜雲冉頓了頓,道,「妾能自證清白,還請太后娘娘給妾一個機會。」=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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