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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協同手下的判官一起偵查此案,在嚴查數日之後,查到那戶王氏商賈有一庶子,唯獨他逃過一劫。

加之種種證據,最後定其為兇手。

這個案子上報至玉京,王氏子被刑部定為秋後問斬,案子至大理寺,由嶺安道評事阮忠良覆核。

事關人命,所有的死刑裁奪都要由大理寺覆核。

阮忠良親自去了一趟清州。

他憑藉自己的細心和努力,給王氏子翻案。

此案最終定為同為商賈的趙氏爭奪利益,下手行滅門之惡。

王氏一族二十八口人命,罪行滔天,兇手實在兇殘惡劣,經三法司裁奪,定趙氏一族抄家,家主及兩名兒子處以絞刑,其餘所有人等流放甘邑。

這是阮忠良辦的第一個大案。

其阮青天的名頭也就是那時候傳出來的。

趙庭芳,就是那趙氏一族的遺孤。

她父親母親聽聞噩耗,知道是被人陷害,已經無法翻身,可家中婦孺若是能熬過流放,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她父親便叮囑她母親,好好養大兩個孩子,之後若有機會,要為族人伸冤。

便和兩個哥哥一起投案了。

然而阮忠良如何會放過他們呢?

活人總是讓人擔心的。

一場大火,燒光了趙氏積累百年的雕樑畫棟,也燒死了所有無辜的趙氏族人。

唯獨時年四歲的一雙龍鳳兒,也就是趙庭芳跟她三哥,被留了下來。

趙氏和王氏的祖產,兩家無辜的孩童,都歸了阮忠良。

他並非是良心發現,只是年幼孩童萬事不懂,直接賣入青樓,能榨取最後一點價值。

就連骨頭渣,也要榨出血來。

這就是阮忠良。

趙庭芳年少懵懂,卻因為這一場變故,懂事穩重許多。

她同胞兄長生來便孱弱,卻年少早熟,即便只有四歲,卻也朦朧記得那些過往。

剛到逸香閣的時候,兄妹倆日子難過,少年拼盡全力保護了妹妹,自己卻沒能熬過寒冷的冬日。

次年,趙庭芳遇到了姜雲冉母女。

回憶起這些往事,趙庭芳滿心都是憤怒,她雖然只有四歲,卻依稀還能回憶起曾經一家人的溫馨快樂。

這一切,都被利益薰心的阮忠良毀了。

她笑了一下,眼底都是淚水。

「要不是寧姨心思通透,她只一眼就看出岑媽媽是個見錢眼開,並沒有壞到根里的人,借著這一點,保護了我們所有人。」

岑媽媽做鴇母,並非自己樂意做這下九流的生意,她自己本身就是妓子,摸爬滾打多年,吃過苦,流過淚,從不幻想從良上岸,成為姨太太如夫人。

她一直留在逸香閣,後來年紀大了,熬到了前頭那位鴇母重病,把逸香閣留到了她手中。

她做鴇母,只為了賺錢,更不會虐待手底下的姑娘們。

因為無論哪一個人,都是她自己的財富,沒有了,如何還能賺大錢。

剛到逸香閣的時候,宣若寧重病咳血,身體嬌弱得很,岑媽媽瞧著她生得漂亮,又能文識字,還會做女紅賺錢,便沒強迫她帶病接客。

這一心軟,就被宣若寧拿捏住了。

宣若寧看準她的心思,也知道她的性格,就同她仔細說如何教養女孩兒們。

只接客,賺得了多少錢?

客人能拿出多少?看的是逸香閣的氣派,也看姑娘們的底蘊。

清水河畔,那麼多青樓楚館,因何楚名居盛名在外?還不是那裡面的姑娘們能歌善舞,詩詞歌賦樣樣精通。

宣若寧還同岑媽媽說,尤其是年少的姑娘們,更要好好養著,當成小姐似的,以後放入大戶人家做姨娘,不僅能賣個大價錢,還能維持逸香閣同權貴富商的關係,一舉兩得。

在當時,揚州已經有了瘦馬。

岑媽媽聽得雲裡霧裡,但宣若寧讀過書,聰慧萬分,她甚至能替逸香閣的姑娘們看診,簡單治病,當時只有五個少年少女,倒也不費什麼,岑媽媽就答應了。

總歸孩子們還小,即便現在拿出去,也只能端茶倒水,浪費了好資源。

就這樣,宣若寧成了逸香閣的宣師傅。

等到在逸香閣站穩腳跟,她開始幫岑媽媽打理生意,處理閒散銀錢,發揮最大的價值。

這可比她接客賺得多多了。

岑媽媽徹底歇了心思,也尊稱她一聲宣師傅。

有了宣若寧,孩子們的日子一下子好過起來。

她正正經經按照書院中的一切教導她們,四書五經,詩書詞話樣樣都要學。

孩子們慢慢長大了。

宣若寧卻重病纏身。

直到宣若寧纏綿病榻,藥石無救,姜雲冉才意識到,宣若寧被人下了毒。

那種慢性的毒藥,讓她每逢陰雨天氣便渾身劇痛,氣虛體弱,最多只能熬過數個寒秋,便再也熬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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