椰絲的質疑讓盛放意識到,她是一個笨蛋小孩。居然還皺起小鼻子,問他相不相信!
他外甥女可是警察,從來不騙人。
「很多案子都是我破的。」盛放好脾氣地解釋,「警署離開我當然轉不了啦!」
他給椰絲舉了很多例子。外甥女在廟街夜市找聾啞證人時,他在場,假裝兒子混入心靈療愈會時,他在場,在舞蹈中心像胖天鵝似的跳芭蕾,也是他幫忙當臥底……再久遠一些的,就記不清了,反正他是晴仔的幸運星,有了他這個小阿sir,辦案事倍功半。
「放放,是事半功倍。」椰絲熱情地提醒道。
「是嗎?那就是事半功倍!」
盛放這話說得一套一套的。
椰絲寶寶從撇過頭去表示不相信,到慢慢將信將疑,最後心服口服,眼中閃著嚮往的光芒,回歸最初的問題。
「我可以跟你一起去油麻地警署玩嗎?」
「不可以,阿John不讓小孩進我們部門。」盛放乾脆地拒絕了她,「而且,我不是去玩的。」
椰絲寶寶從前覺得盛放是個厲害的好朋友。
然而現在,她已經四歲了,又機警地發現這番話里的漏洞:「你也是小孩。」
盛放擺了擺小手。
簡直話不投機半句多,不聊了。
校車剛拐進油麻地,盛放就舉起小肉手:「胡伯伯,我要下車!」
校車行駛是有固定路線的,司機胡師傅每天按照同樣的路線,安全將每一位小朋友送回家。每到規定停靠點,他總要停下車等一陣,直到家長出現接走孩子,校車才重新出發。
盛放早就發現,許多家長沒有時間觀念,平日裡雖說是下午四點放學,可他真正到家都已經很晚,耽擱的這些時間,純粹是為了等別人。
而今天,輪到其他小孩子的時間被盛放耽誤。
因為盛家小少爺執意要在無人接應的油麻地下車。
校車司機沒有手提電話,只好帶著盛放小朋友去就近的公用電話廳。
臨下車前,胡師傅突然問道:「同學,你記得你外甥女的電話號碼嗎?」
「你這都不知道呀。」盛放仰起小臉,「你不是大人嗎?」
胡伯伯撓撓頭。
他是大人,又不是通訊簿,全校這麼多小孩,難道還要記住每一位家長的號碼嗎?
「這個我真不知道——」
話音落下,一道道急著回答的小奶音響起,迫不及待地告訴他答案。
「是999啦!」
「報警電話當然是999呀!」
……
祝晴快步跑出油麻地警署。
剛才她一時走不開,翻開手提電話的通訊錄,指尖在按鍵上停住片刻,又緩緩收回。從前,程星朗的名字總是按字母順序排在靠前的位置,她隨手就能撥通,而電話那頭的他也從不推辭。
如今他離開已經五個月,距離遠了,在她腦海中反倒愈發清晰。
這次的案子與程家有關。
在有限的相處時光里,程星朗從未主動提及那些過往。他總是帶著散漫的笑意,仿佛所有傷痛都隨著案卷一起被封存。但祝晴分明見過他收藏的那些剪報,按照年份和具體時間,整齊細緻地排列在資料夾里。以程星朗那樣隨性的性格,如果不是一直耿耿於懷,又怎麼會堅持這麼多年?
思緒飄蕩間,祝晴已經走到校車的停靠站點。
胡師傅正牽著盛放小朋友在路邊等候。
「抱歉。」祝晴微微頷首,「給你添麻煩了。」
盛放小長輩抬起頭,滿心寬慰地看著自家外甥女。
萍姨總說晴仔變得有人情味,看來真的是這樣,要是在以前,晴仔對誰都擺著臭臉,哪裡會因為耽誤人家時間這樣的小事而抱歉呢?
「別客氣,應該的。」胡師傅笑著擺手,「主要是孩子還小,不放心,不過下次最好還是提前說一聲。」
盛放正咧著嘴角露出天真無邪的笑容,卻突然聽見外甥女冷酷無情的聲音。
「不會有下次。」祝晴保證道,「我回去就揍他。」
放放眨了眨眼,笑容逐漸消失。
聽錯了吧?
平時懷疑自己是否聽錯,放放一定會追問確認。可此刻,小朋友選擇保持沉默,一路乖巧地跟著祝晴往警署走,假裝無事發生。
「下次要是萍姨沒來接你,」祝晴邊走邊嚴厲警告,「不許自作主張在油麻地下車,聽見沒有?」
盛放撇撇嘴:「知道啦知道啦。」
「你還不服氣了?」
短短一段路,盛放進了C辦公室。
他直接撲向翁兆麟,仿佛找到天大的靠山。
「阿John阿John!你看她!」=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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