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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要從頭梳理?」豪仔嘆了一口氣。

黎叔用案卷本輕輕拍了拍兩個人的腦袋。

梁奇凱起身,總結剛才祝晴提出的疑點。

「顧旎曼的弟弟葬禮當日,也是周永勝的死期。」他用筆敲著白板,「所以我們才認為,顧弘博的死是最後一根稻草,隨著弟弟的死亡,她選擇殺了罪魁禍首。」

但是弟弟的死,真的是催化劑嗎?

「這是事實,還是我們的猜測?」

「再看時間線。」莫振邦沉吟道,「顧旎曼『殉情』後,顧家突然有錢了。」

從工廠宿舍到深水埗唐樓,再到太子道的出租屋,他們搬家連租房的預算都很有限。

那套文華路的房子,還是靠顧旎曼祖父母留下的遺產。

「但是在顧旎曼『殉情』死後的第二年,他們買下現在的房子。」

「以顧國棟和余丹翠當時的收入水平,很難買下這房子吧……當時文華路還沒擴建呢,沒有任何的補償款。」

「房子價格不低,沒有按揭記錄,一次性付清——他們哪來這麼多的錢?突然就發達了?這一點實在是太奇怪了。」

一開始,警方懷疑是顧旎曼留下的遺產改善了父母和弟弟的生活。

但是影視公司強調過,當時她的片酬並不高。

「這是片酬合同。」小孫將一份記錄放在桌上,「只憑藉顧旎曼留下的這筆錢,顧家人絕不可能買車又買房,一家三口過著這麼滋潤的生活。」

「再說回周永勝。當年他轉移財產後,這十年全靠自己寫的劇本為生。但要說幫著養顧家一家子人和顧旎曼,這樣的收入情況,幾乎不可能做到。」

「畢竟,他用的是化名,可沒有大導演效應。再加上,他那點文人傲氣,寧可餓死也不碰商業片。一個毫無名氣的編劇,他能有多高的收入?」

「顧弘博那輛車,價格不菲……唐婷婷的父母不同意女兒和他交往,就是因為他的工作朝不保夕。以他不穩定的工作收入,加上姐夫接濟?下輩子都不可能買得起那輛車。」

即便所有證據都指向顧旎曼,所有人仍下意識將她視為受害者,仍相信她與父母、弟弟感情深厚。

但如果她並不是任人宰割的弱者,對家人也根本沒有那麼深的執念呢?

擺在顧家的那張全家福,只有顧國棟、余丹翠和顧弘博三個人。

唐婷婷曾說過,很長一段時間,她甚至以為男友是獨生子。

就算是在親密的女友面前,顧弘博也從不主動提起姐姐。是因為不願觸及傷痛,還是因為……顧旎曼早就已經被遺忘?

「查到底,把這個案子理清楚。」莫振邦說,「我就不信了,一個顧旎曼而已,能耍得我們所有人團團轉。」

下午,祝晴和同事再一次站在影視公司的玻璃門前。

製片經理曾明確表示,顧旎曼並不是周永勝簽下的演員。

那麼,她的演藝夢,最初是在哪裡起航的?

推翻一切先入為主的假設,重新審視——

硫酸毀容,真的是周永勝乾的嗎?

就像寄居蟹,當舊殼資源枯竭、不再適用,便會尋找新的依附。

可誰能確定,它現在棲身的殼,就是最初的那一個?

……

「我們晴仔今天會很晚很晚才回家。」

放放小朋友不管去哪裡,都是隨地坐下,此時在療養院也不例外。

他盤著小短腿坐在地上,仰著臉對大姐說,收工時他給祝晴打電話,那頭的她聲音雀躍,又投入到案情中了。

「太涼了。」盛佩蓉說,「你坐在墊子上。」

萍姨給少爺仔拿了一塊柔軟的軟墊。

放放坐在上面,小書包攤在膝蓋上。

可可沒來,這是姐弟倆的夜話時間。

他從書包里,一樣一樣往外掏,一本正經地向大姐介紹。

「你看這個。」盛放舉著一隻玩偶,禮貌地對它說,「晚上好。」

很快,玩偶也回答道——

「晚上好,晚上好。」

「哦,這是鸚鵡。」盛佩蓉說。

「大姐!」放放一本正經地糾正,「這是鹹蛋超人啊!」

太不可思議了,怎麼會有人不認識鹹蛋超人?

盛放仰著小臉,嚴肅地介紹鹹蛋超人的生平。盛佩蓉點頭聽著,一不小心打了個哈欠,立馬用咳嗽聲掩飾。

「這個是變形金剛。」盛放又掏出一個玩具,小手靈活地扭動它的關節,「關節可以『咔咔』響,你聽。」

「咔、咔、咔——」

盛佩蓉配合地睜大眼睛:「這個關節居然可以『咔咔』響!」

盛放驕傲道:「很酷吧。」

「很酷。」

放放小弟突然抬頭:「哪裡酷?」

「關節可以『咔咔』響。」

一旁打盹的萍姨被這番對話驚醒,揉了揉眼睛。

她困惑地看著眼前這一幕,姐弟倆不僅說著一模一樣的的話,就連表情都如出一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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