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仔,睡不著。」
Madam和小舅舅煲起電話粥。
他提起從前的事,雖然沒有明確表示自己的情緒,但祝晴想,也許小朋友是想念家人了。
很小的時候,祝晴在福利院認識一個姐姐。
姐姐說,如果想念父母,可以望著天邊的星星,星星就像是在眨眼,回應思念。
祝晴並不想念「遺棄」自己的父母,但她喜歡聽姐姐說話。
後來,姐姐被一戶家庭領養,而她則因為性格不夠親人,從來沒有被堅定選擇。
在那以後,她和姐姐沒有再見面。
福利院樓頂天台上的談話,是她童年時光里少有的溫情時刻,現在,祝晴將它傳遞給小舅舅。
「如果想念他們,你可以看天邊的星星。」祝晴的目光仍落在大合照上,隨即望向窗外,說道,「星星就像是金色的螢火蟲,是你爹地媽咪在很遠的地方,陪你過夏天。」
她的語氣淡淡的,聲音卻難得溫和,畢竟這是逗小孩。
直到,電話那頭的小孩「切」一聲。
「晴仔,大角星是橙色,五車二是淡黃。」
「還有……」
小朋友的知識儲備很豐富。
祝晴突然被科普,聽他那老氣橫秋的天文學家做派,唇角染了笑意。
窗外的雨越來越大了。
天氣預報真不准,還說接下來一連幾天都萬里無雲呢。
「總之不是金色啦!」
「晴仔,你是色盲嗎?」
祝晴的笑意突然凝固在臉上,記憶猛地串聯。
不夠嚴絲合縫的落點,就是破綻。
那一天,她和黎叔一起去新界北區聯合醫院,找朱大雄做筆錄。
朱大雄說,那天兇手一身紅衣……而臨走時,工地兩個頭頭帶著營養品去探望,嘲諷朱大雄心眼多,知道拿包工頭的頭盔,才保住小命。
黎叔告訴祝晴,工地的頭盔有學問。
工頭用的是加厚PVC,普通工人的則是再生塑料,那是工地上的「階級」。
「程醫生,知不知道工地里工頭的頭盔是什麼顏色?」
程星朗:「綠色。」
「再生塑料的頭盔呢?」
「不確定,黃褐色?」
祝晴腦海中瞬間迸發出一個大膽的猜想。
底層工人沒有接受過正規色盲篩查,從小適應先天性的缺陷,也許這一生始終為生計奔波的朱大雄自己都沒意識到,他可能是紅綠色盲。
一年前貨櫃廠里,他看見的兇手,並不是穿著紅色衣服。
原劇情刻意提及兇手的衣著,甚至將這個細節作為案件的重要標籤,就表示那會是一個明顯直接的線索。
難道,是制服!
重重線索湧入腦海,祝晴飄過那句話——
「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我是新來的。」
如果他是菲曼國際美容學院的新員工。
那麼一年前,他在哪裡,做什麼工作?
祝晴的心跳逐漸加速。
窗外雨聲叮咚,她閉上眼睛,試圖描繪出朱大雄所說的,輕快而不協調背影輪廓。
「程醫生,如果按照勒痕角度計算數據,兇手的身高是準確的。但實際上,高度卻不夠。」祝晴問,「有沒有可能——」
程星朗:「高跟鞋?」
就是高跟鞋。
兇手在行兇前做了周密的準備,室內穿著鞋套避免留下痕跡,而戶外,大雨將完美沖刷所有足跡。
在極度驚恐的狀態下,朱大雄的證詞出現誤差。他聽到「叮咚叮咚」的清脆動靜,下意識以為是雨滴敲打棚頂,但實際上,是鞋跟踩踏到地面的聲音。
那個一年內體重出現明顯變化,身材過於矮小的兇手。
她心裡已經有了人選。
在學校門口,她和易冬美討論的,不僅僅只有那把備用鑰匙,還有詹偉強是否瘦身的話題。
聽見對話的,也不只有章老師,還有大門邊堅守在崗位上的那個人。
那雙眼睛,始終牢牢地注視著她們。
他擔心自己的行跡敗露,為確保萬無一失,將易冬美滅口。
至於她丈夫和兒子,則是意外的犧牲品。
「放放。」祝晴說,「我還有事,先掛了。」
祝晴立即給原女主的呼機留言。
曾詠珊在幾分鐘後回電,她正和梁sir忙完,準備去吃一碗雲吞麵。=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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