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的關係愈發生疏,直至徹底崩裂,她與丈夫程兆謙搬出盛家。
再後來,盛氏的珠寶事業風生水起,搬去半山豪宅,家裡的幫傭也更加多了。
盛佩蓉的精神每況愈下,住進療養院,盛佩珊意外遭遇車禍失去一條腿……當然,也是有好事的,盛放出生,家裡重現生機,盛文昌聽了大師指點,低調行事,生怕沖了喜氣。
人生總是這樣,有好有壞,有失有得,不可能事事如意。
崔福祥以為自己會這樣一直待在盛家,直到老去。
然而就在百天前,盛文昌和覃麗珠死了。
「那一天我不舒服,睡得早,夜裡驚醒才想起忘記巡視後院,趕緊披上外套起來。沒想到,凌晨三點,二小姐臥室的燈居然還亮著。」
「二小姐在屋裡哭,二姑爺安慰她。」
「我聽見她說都是報應……老天懲罰她失去腿、姐姐,還有父母。」
崔福祥的手重新攥成拳。
他清晰地記得那一天,自己倚在門外,聽見盛佩珊斷斷續續的哭聲。
盛二小姐的原話是——
「你說,來索命的是汪阿水,還有……」
很明顯,房內,陳潮聲死死捂住她的嘴巴。
而房門外,崔福祥眼角充血,青筋在太陽穴跳動。
「她記錯了,叫他汪阿水。」崔福祥的嗓音嘶啞得可怕,「我的兒子是黃阿水!他們這些有錢人,連正眼都不會瞧我們這種人一眼!」
從那天開始,崔管家開始留意盛佩珊。
他發現,她請了一位私家偵探,但並不是像其他豪門太太那樣暗中調查丈夫在外的花邊新聞。
「二小姐竟然在查小千金的下落!」
「如果小千金還活著,阿水又怎麼可能綁架她?那個鞋幫和玉墜,又是怎麼回事?」
「還有,如果不是盛家人同意阿水休假,他為什麼回屋村?他本來不用死!」
小孫手中的筆尖,在紙張上沙沙作響。
崔管家交代到這裡,作案動機已經完全明朗。
崔管家知道,自己再也不可能知道真相,盛家人不會說的。
「你恨盛家,也恨自己沒有相信過黃阿水……你兒子白白蒙冤二十年,你要讓他們為他陪葬。」莫振邦說,「第一個,是向陳潮聲下手。」
「我這把年紀,還有幾年好活?」崔福祥冷笑,「一起死吧。」
他自知沒有能力查明當年的真相,但只要想到兒子死後長達二十年的時間裡,他仍在對這偽善的一家人點頭哈腰、盡心盡力……
恨意吞噬了他。
「二小姐能有什麼主心骨?」崔管家說,「這麼多年,都是二姑爺為她收拾爛攤子。」
崔管家第一次動手,是那次剎車失靈事件。
他巧妙地做了手腳,不過陳潮聲命大,只撞到路邊的護欄,躲過一劫。後來車輛送去檢修,因老爺車本來就故障頻發,老師傅說出什麼毛病都不稀奇……那次下手,簡直是天衣無縫。
「第二次動手,是畏罪自殺現場?」莫振邦問,「你怎麼知道何嘉兒的事?那枚戒指又是從哪裡找到的?」
崔管家說:「我只是往他的杯里下了毒。」
往陳潮聲酒杯里下的毒,是崔福祥輾轉託舊日一起在碼頭扛大包的老兄弟弄到的。
那一晚,二姑爺工作到深夜,吩咐他取酒杯。他找機會往杯子裡倒入致命的毒藥,隨即回到自己的房間,靜靜等待。
「遺書是怎麼回事?」莫振邦微微擰起眉。
「不知道。」崔管家說,「第二天,我當著你們的面推開書房的門,看見遺書和戒指……我也很意外,但是不能聲張。」=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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