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他的異議還是被季安熟練的鎮壓,不情不願的跟蔣英耀換了車。
關夏看著他的背影有些好笑的道:「陸聽楓不是跟許年差不多大嗎?我記得他倆是髮小兼大學同學,怎麼性格差這麼多,一個性格穩重的像人機似的,認識幾個月了都感覺沒怎麼發過脾氣,而另一個這麼跳脫,他倆是怎麼玩到一起去的。」
「大概這就是互補吧,」蔣英耀在副駕駛坐好,一邊扣著安全帶一邊說:「陸聽楓沒離職前,用任局的話來說,許年總算活潑了點,等陸聽楓一走,許隊又家和分局兩點一線了。」
蔣英耀說到這裡頓了頓,忽然從後視鏡看了關夏一眼,笑著道:「不過他最近活人氣多了不少,果然人年輕就是要多交點朋友。」
關夏總覺得蔣英耀話裡有話,但懶得深思,看向季安問道:「季姐,咱們從哪兒查起?是從寧平安接觸最多的住家保姆開始查嗎?」
季安重新發動了車子,隨口說:「先去寧欣家吧,如果寧平安的失蹤真像仲小雨說的,是被人盯上了她的器官,那就一定跟醫院脫不開關係,我記得寧欣跟我說過,她將寧平安接回家後就專門給她準備了好幾個大箱子,無論是疫苗本就診病例還是體檢單什麼的,都有單獨的箱子存放。」
關夏思索了片刻道:「按寧欣的經濟情況和從小到大看病的經歷,應該不太可能會接觸一些沒有執照就敢行醫的黑醫,季姐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寧平安的信息是身邊有機會接觸到她的生物樣本的比較親近的人泄露的。」
關夏不太敢相信正規醫院會幹買賣器官這種事,畢竟病人多每天忙的覺都不夠睡,一上班就會有無數雙眼睛盯著,很難做到天衣無縫。
季安道:「有可能,但就之前的排查情況看,寧欣身邊能近距離接觸寧平安的,經濟狀況在失蹤前後都未出現明顯起伏,但不排除沒有疏漏的地方,既然案子都重啟了,那就將各個能想到的方向都查一查吧。」
關夏原以為按照寧欣豐厚的資產,她所住的地方一定在市中心,誰知道季安越開越偏,最終在一個老小區門口將車停了下來。
雖然小區很老,但小區門口和小區里停的車卻很多,關夏她們找了一會兒才找到一個空著的停車位。
關夏下了車,習慣性的開始四處打量,她發現這個小區雖然有點久遠,但看著並不破舊,綠化做的尤其好,有幾棵樹木甚至一人都環抱不下,明顯上了年頭。
注意到關夏的動作,季安笑著道:「沒想到寧欣會住在這裡?其實這裡是她姥姥還在時住的房子,可能是綠化好,寧欣跟我說的,她小時候只要住在這裡,就會身體好那麼一點,所以她大學畢業前,每年的寒暑假都會跟姥姥一起住,等到她姥姥去世,乾脆就將房子留給了她。」
看的出來季安應該來過不少次,環顧四周的時候,表情都帶著一點懷念。
蔣英耀的關注點卻在其他的地方,突然開口說:「老小區,就意味著道路比較四通八達,安保和物業的管理都不到位,剛才進小區的時候我看了一下,進出口都沒門禁,也沒看到明顯的監控攝像頭,要是有人蓄意跟蹤,倒是很容易。」
關夏順著蔣英耀的話,突然想起了那個截止到目前還不知道確切身份信息的另一名犯罪嫌疑人,想了想道:「雖然管理可能不到位,但住的人足夠多,樓道和一些小道可能監控攝像頭維護的不勤,但一些主幹道想必監控攝像頭是正常運作的,如果耿敬和那個女人真對寧欣母女進行了長時間的跟蹤,很難完全躲避監控,要是咱們有多餘的時間,倒是在晚上的時候可以看看,說不定會有所發現。」
蔣英耀道:「咱們是來幫上雙市的同事查案子,不是查自己的案子,你就給他們留點活吧。」
關夏這才反應過來,之前的案子幾乎每個都耗費了大量的時間在監控錄像上,這次的案子陡然不需要了,還有點不適應。
說著話跟著季安走進了一棟樓里,爬到四樓打開門,季安幾乎沒做思考,有些熟門熟路的進到一個臥室,抱了一個箱子出來。
關夏有些驚訝,「季姐你還有寧欣家的鑰匙?」
季安嗯了一聲,「寧欣父母給的,知道我辭職要追查寧欣的案子,她父母連夜開車送了過來,是把備用鑰匙,我這幾年會時不時的回來一趟,看能不能找到被遺漏的線索。」
解釋了幾句,季安將箱子放在了客廳的茶几上。
寧欣母女雖然五年生死不明,但所住的房間卻沒有多少灰塵,顯然有人時不時的上門打掃。
將箱子打開,季安簡單的將厚厚一沓資料分了分,說:「都在這裡了,咱們分頭看吧,要是發現什麼可疑的,咱們再一起討論。」
關夏和蔣英耀一人接過一摞,隨便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在沙發上坐下,完全是全神貫注的看起來。
通過手上的一堆報告單和就診記錄就能看出來,寧欣將寧平安養的非常精細,或許就是因為太精細,缺乏運動以及鍛鍊她對細菌、病毒的抵抗性,以至於她三天兩頭的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