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康運今年68,但相比起住在爛尾樓的那個老人,顯得要年輕的多,個子不高,也沒發福,但面色十分紅潤,面對警察不慌張不害怕,還帶著些嬉皮笑臉開口,「喲,劉警官啊,這麼早就上我們家有什麼事兒?我可先聲明我最近就在家裡,什麼也沒幹。」
田康運雖然不害怕他們,但對他們的到來也不歡迎,臉上還帶著些抗拒的神色。
民警也很不耐煩看到他,直接了當的開口問,「你是21年2月2號搬進來的,那在21年1月28號到2月1號之間,是不是住在平成路順民小區附近的那片爛尾樓里?」
田康運顯然沒想到這麼多警察找他是因為這件事,有些意外的說:「是啊,怎麼了?這不犯法吧?」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幾個人面上看不出來,但心裡都有些振奮。
民警沒再開口,許年接著問,「1月28號晚上29號的凌晨,你也住在爛尾樓嗎?」
田康運是第一次見許年,不禁有些探究的看了他兩眼,似乎在猜測他的身份,片刻後才道:「那段時間我雖然在外面跑來跑去,但晚上確實都住在爛尾樓,每天晚上都會回去,沒在外面留宿過。」
許年緊接著又問,「28號晚上你是幾點回的爛尾樓?」
田康運皺著眉頭,說:「21年的事,都五年了,這誰能想起來。」
「仔細想想,」民警開口道:「28號晚上發生了那麼大的事,你每天都在外面,我不相信你沒聽說過。」
田康運自然聽說過,撇撇嘴道:「我確實知道,不就是附近發生了什麼命案嗎,好像死了好幾個人,但這跟我有什麼關係,我那時候就是個流浪漢,每天吃都吃不飽,哪有心思關心這些。」
幾個人聽的都忍不住皺起眉頭。
許年耐著性子道:「你仔細回憶一下,就你搬之前,過好日子的前幾天,你晚上在那片爛尾樓看到什麼人沒有,特別是28號晚上。」
田康運滿臉都是不耐煩,但看的出來眼前的警察不問出答案是不會走,便努力的回想了一下,最終還是搖搖頭說:「我那段時間都回去的很晚,從我出院後到搬走前的一段時間一直都是,我沒手機沒表,也不知道回去幾點了,但回去的一路上確實都沒碰見人,不過我撿到過東西。」
聽到前面那段話許年幾人還沒來的及失望,補充的後一句就一下子把心提了起來,「撿到了什麼東西?」
「一把匕首,」田康運比劃著名道:「刀刃有這麼長,上面還有些黑黢黢的,像是被火燒過一樣,扔在一個鐵皮桶里,我撿起來的時候還有些燙手。」
「那刀呢?」許年立即問。
田康運說:「應該還在我家裡,我那段時間跟人商量賠款,那人氣的看起來想打我,我一直想找個東西防身,剛好看到它了,我就撿了一直帶在身上,搬家的時候也沒扔,不過後來不知道扔哪兒了。」
田康運說著開始翻箱*倒櫃,許年趕緊阻止了他,將剩下的人叫進來戴上手套仔細翻找。
花了些時間才聽到汪雨驚喜的喊,「許隊,找到了。」
戚白離的最近,一個健步衝過去,有些驚訝的問,「你怎麼想到在這兒找。」
這是陽台的一個角落,堆了好幾盆半死不活的綠植,匕首就隨手扔在一盆綠植後面,再加上周圍堆的雜物,要不是仔細找,還真不容易被發現。
汪雨說:「我翻那幾個堆滿雜物的箱子的時候注意到這幾盆綠植有翻過土的痕跡,但又沒在附近找到鏟子一類的工具,就猜測他有可能有用匕首一類的銳器翻土的習慣。」
許年走過去的時候也有些意外,任誰也沒想到,一柄殺了四個人的兇器,之後的結局竟然是被人用來翻土。
將匕首裝進證物袋裡,許年走過去提起來問田康運,「你仔細看看,是不是這把?」
田康運只看了一眼就認出來,「是這把,你看這上半截,黑的跟什麼一樣,我怎麼洗也洗不乾淨,本來還打算拿來削水果的,見洗不乾淨我就拿來翻土了。」
找到了想找的,但一行人並沒有直接離開,只派了兩個人將物證送回西城區分局,其他人帶著田康運重新回到了爛尾樓。
田康運很不情願,但被轄區派出所的民警輕而易舉的鎮住了,不得不上車跟著一起回了爛尾樓。
「當時那個鐵皮桶在哪兒發現的?」一進到爛尾樓里,許年就開口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