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年道:「我們是警察,他是殺人犯,我們永遠也無法理解殺人犯在想什麼,不過據我猜測,羅順有可能是自認為給了葉蘭一次新生,結果她不珍惜又嫁了一個會家暴她的男人,所以將梁新華綁走後,又惱羞成怒的想將葉蘭殺掉。」
戚白回憶了一下剛才在羅順家裡搜到的一些線索,「那這麼看來,羅順和其妻姜春桃還真是合夥作案,至少梁新華是姜春桃殺的。」
戚白又想到了什麼,「許隊你說,這夫妻倆殺了這麼老些人,還虐打分屍,他們的女兒羅小芸知道嗎?」
許年搖搖頭,「羅小芸被找到的時候呈昏迷狀態,技術隊在她所在的房間裡發現了安眠藥,就現在掌握的線索看,羅順和姜春桃是有意對羅小芸隱瞞的,但至於羅小芸是不是真的一點都不知道,那就只能等她醒了後詢問了。」
戚白撇撇嘴,「那個孩子十一歲了吧,截止到目前發現的最早的一名死者是七年前,七年之內連續殺害了五人,不止將部分屍塊遠拋,還將剩餘屍塊近埋,這麼大動靜,那孩子又不是個傻子,同一屋檐下生活這麼久,怎麼可能一點都沒察覺,要等她醒了真說什麼都不知道,那這孩子一定是知道點什麼。」
許年沒再開口,只是又看了一眼時間。
戚白也隨著時間的流逝越發緊張。
沉默了幾分鐘,戚白實在忍受不了車內凝重的氣氛,插科打諢的開口:「許隊,你說這羅順要是被小汪拿下了,這年底怎麼著也得有個個人二等功吧。」
許年看了戚白一眼,「怎麼?很擔心?」
戚白反駁,「許隊你就不擔心?」
許年沒正面回答,只是道:「你要相信汪雨,她的性別是女,但她也是名正規受訓以優異成績從公安大學畢業的人民警察。」
或許是許年平靜的語氣緩解了戚白緊張的情緒,踩油門的腳依然十分用力,但戚白的表情放鬆了下來,「許隊你說的對,汪雨上回還按著隔壁三中隊的小田打呢,再加上還有一個輔警,他倆一定能將羅順抓捕歸案。」
……
汪雨接起電話的同一時間,門鎖響了,有人在外面用鑰匙開門。
聽到手機里傳來的話,汪雨表情微變,但沒出聲,只用口型給身旁的民警做了個提醒,「羅順。」
民警表情大變,看了一眼身上的警服,迅速又小心的走到鞋櫃旁邊的夾角,以防嫌疑人一開門看到他逃跑。
汪雨顧不上說話,掛斷電話迅速走向主臥,伸手攔住聽到聲音準備出來察看的葉蘭。
可能是第一次打開這道門,門外的人有些不熟悉,左轉兩圈右轉兩圈才打開。
一名身高不高,微胖,戴著漁夫帽身穿黑色衝鋒衣的中年男人低頭踏進玄關,左手扛著一根釣魚杆,右手卻背在身後。
被汪雨攔住的葉蘭有些搞不清楚狀況,躊躇了幾秒,才在汪雨的示意下開口,「老梁,是你回來了嗎?」
進門的男人沒說話,但卻有緩慢的腳步聲傳來。
就在汪雨屏息等待時,腳步聲往前走了幾步突然停住了,隨後響起急促的向外奔跑的聲音。
汪雨立即反應了過來,是羅順發現什麼放棄目標轉身逃了。
汪雨聽到了客廳民警追出去的聲音,匆匆說了一句躲好別出來也快速跑了出去。
汪雨衝出門沒看到人影,但注意到樓梯的防火門來回晃動,明白是羅順直接放棄電梯選擇樓梯逃竄。
顧不上思考,身體本能的追了上去,連追了兩層樓都只聽到聲音看不到人影,汪雨立即覺得這樣不行。
梁新華家住11樓,以現在的速度要不了幾分鐘就能跑出樓道,而且他既然來受害人家,顯然是來殺人的,身上至少攜帶一把武器,最重要的以羅順喪心病狂的程度,要真讓他跑出七號樓,為了逃跑他勢必會挾持人質。
迅速在腦子裡思考了一下,汪雨停下奔跑的腳步,一咬牙乾脆手撐扶手直接躍過欄杆往下一層樓梯跳。
這個速度顯然快多了,只跳了幾下,就已經看到了身穿黑色衝鋒衣正飛速逃竄的身影。
緊追其後的民警顯然聽到了聲音,頓時抓住機會也躍過欄杆跳往下一層撲向嫌疑人。
嫌疑人沒有料到,被撲了個正著,但很快反應過來用力揮著匕首向民警捅去。
民警不得不後仰躲過,嫌疑人又踹了民警胸口一腳,迅速爬起來繼續跑。
而此時汪雨已經趕到,一腳踢向嫌疑人,嫌疑人撞到牆上,已經爬起來的民警迅速上前想將其制服,但嫌疑人胡亂揮舞的匕首又將民警逼了回來,還不小心劃傷了手臂。
汪雨看準時機猛地抓住嫌疑人的手腕,二話不說用力砸向牆壁,嫌疑人吃痛鬆手,民警也乘機撲過去用力扭住另一條掙扎的手臂,二人合力將嫌疑人銬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