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板一眼的,比警察還正經。他聽了想笑。
警察已經做過這些,而她全然是在作無用功。
看著她懊惱地放下手機,嘆了口氣,靠在醫院牆邊,細眉緊緊皺起來,似乎在擔憂接下來該怎麼辦。
而後,她就來得更頻繁了。
帶著各種各樣的湯,還有各種甜食。
他不喜歡那股甜膩的味道,全扔了,剛巧被她看見。
少女細白的手緊緊攥著裙角,欲言又止片刻,第一次在他面前有了脾氣,漂亮的眼睛裡寫滿慍怒。
「如果你不喜歡的話可以告訴我,為什麼要浪費食物?」
他依然不語,沉默地注視著她。
也許是身上的戾氣嚇到了她,視線交匯,還沒過幾秒鐘,她的氣場就弱了下來。
大概是想著不跟他一個病人吵架,也可能是同情他是條沒家的野狗。
她好像察覺出來什麼,纖長卷翹的眼睫動了動,悶聲說:「對不起,我不是強迫你一定要接受這些,或者你可以跟我說你喜歡吃什麼...」
某天,他從病床上下來,走到窗邊,發現外面的柳樹不知何時冒出了新綠,天空湛藍。
他也注意到了窗沿外的東西。
是一隻鳥,斷了翅膀的鳥,凝固的灰塵讓它的羽毛也粘連在一起,血肉模糊,污穢不堪,和這個美好的世界格格不入,那麼髒。
它飛不動了,正奄奄一息地等待死亡。
拿了起來,手掌慢慢收緊,感受著掌心裡的掙扎,血肉的跳動,仿佛奏響了生命里最後一支哀歌。
「你在做什麼!」
病房裡突然響起一道驚慌失措的聲線,緊接著,一隻白皙的手覆蓋住他的手背,柔軟溫暖的觸感,隨之而來的是一股淺淡的,少女身上獨有的馨香。
和記憶里的味道一樣。
那晚血快要從他身體裡流干之前,他也聞見了她身上的氣味。
她用盡力氣,一根根掰開了他的手指,解救了那隻垂死掙扎的鳥兒。
掌心空無一物,手背上的柔軟觸感亦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的目光陰鷙,譏諷看她:「它已經快死了。」
他只是幫它提前解脫而已,有什麼錯?
沒有價值地活,不如趁早去死。
少女臉色一寸寸白下去,顯然是被他嚇到了,又很快回過神來。
她眼裡的憤怒比恐懼更甚,咬緊唇瓣瞪著他,顯然,她並不認同他的觀點。
她倔強地反駁:「不會的,它不會死。」
「不管怎樣,你都沒有權利決定他們的生死。」
憤然丟下這句話,她捧著那隻鳥轉身跑出了病房,裙擺在空氣中劃出一道漂亮的弧度。
他面無表情地重新回到病床上,躺下。
後來的一周,她都沒再出現過。
也許是發現了他是一個隱藏的心理變態者,身為正常人和弱者本能的恐懼和退避危險,他並不意外。
病房回歸沉寂,他就這樣慢條斯理地,消耗這段百無聊賴的時光。
她又來了,這次懷裡抱著一個保溫箱。幾天前還奄奄一息的鳥兒,此刻看起來狀態很好。
她是為了來跟他證明,那隻小鳥兒被她救活了。
她打開保溫箱的蓋子,把裡面的小東西小心翼翼地拿了出來,抬眸望著他。
「你..要不要摸摸它?」
他挑了挑眉,剛想伸手,就看見少女瞬間把手撤回了一點,咬著唇提醒他。
「不可以用力。」
小東西不記仇,忘了他是前幾天的惡魔,還張開羽毛抖了抖。
她呼吸頓了頓,嗓音清淺:「沒有人有權利決定別人的生命,自己的生命也不可以。」
誰也不知道,下一個路口會不會遇到新的拐點。
陽光順著病房的窗戶照進來,金色的光暈鍍在她的髮絲周圍,將她的瞳孔也映成了淺淺的琥珀色。
她語氣嚴厲又認真:「總之你以後不能再做那樣的事。否則...否則.....」
說到一半,她卻停住了,似乎絞盡腦汁在想要怎麼威脅他。
報警,還是打給精神病院,把他關起來,亦或者是不管他,任由顧家的人把他弄死。
真可惜,他一點也不在乎這些。=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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