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嬤嬤抱怨道:「我只是替咱們大爺不值罷了,大爺把她當眼珠子似的疼,她可有把大爺放在心上半分?」
銀翹嘆了嘆,仍是勸道:「我知您是一心為了大爺,可若是真為他好,就把那些不好的話都爛肚裡,咱們只管聽大爺吩咐好好照顧姑娘便是。」
銀翹也是魏璋這邊的人,當初被派到青宛身邊除了服侍她,也充當眼線監視她。其實頭幾年還好,大爺一開始只交代她,若是二姑娘在府中受了欺負需得及時告知於他,在小事上則從不過問。直至他從邊關回來後,才突然要求她緊密監視,青宛每日做了什麼,與誰接觸過,說了什麼話都要一一稟告。
先前她還覺得奇怪,大爺未免太過於關注二姑娘了,但兄妹倆感情好,她也並未多想,一直到二姑娘身份被揭開後,她才隱隱約約察覺到了大爺對二姑娘不一般的心思。
這些年來兄妹倆的相處點滴和感情變化她也是一步步看著走過來的,對二人之間的感情最是了解不過。
大爺為人霸道強勢,既對二姑娘生出了那種隱秘晦暗的心思,便說什麼也要將人得到。
然而二姑娘卻只把大爺當作親兄長對待,心中對他並無男女之情。
她瞧得出來,二姑娘內心痛苦,打從心底里接受不了這段感情,要不然之前也不會出逃了。說到底,二姑娘也是個可憐人,這些年在府里一直生活得小心翼翼,先前之所以討好大爺,更多的可能也只是為了求個靠山庇護,誰知最後遭了嫡兄覬覦,又被他強占了身子,囚困在魏府之中,無處可逃。
二姑娘從前那麼溫柔的一個小娘子,現在說話句句帶刺,想來也是被這段不倫關係逼成這樣的。
以往二姑娘和大爺相處一直是兄友妹恭,極盡融洽。但自她出逃歸家後,便開始對大爺沒什麼好臉色了,平日話也不肯對他多說一句,每回大爺來都是自己主動找話說。有好幾次二姑娘說了極傷人的話,氣得大爺摔東西,兩人大吵一架,她和落蘇都在門外提心弔膽,為二姑娘捏一把汗,生怕大爺因此厭棄她,以後日子難過。
然而,誰能想到大爺那樣冷酷的人,即便在二姑娘那受到再多冷待,即便二姑娘對他說了什麼惡言惡語,到最後也還是他自己主動找台階下,想盡辦法討二姑娘歡心,回回皆如此。
在她和落蘇看來,大爺恨不能將一切都奉上給二姑娘,只怕她不要。
趙嬤嬤看著大爺長大的,怎就看不明白,大爺骨子裡愛極了二姑娘,已是非二姑娘不可的程度,旁人再阻攔也是沒用的。
卻說魏璋在祠堂跪了一夜後,仍是執意要娶青宛為妻,氣得魏夫人拿出長鞭來,將他狠狠鞭打了一頓。
魏璋筆直跪在冰冷的地磚上,望著上方的牌位,背上被打得滲出血來,卻是悶聲不吭,硬生生受了九十九鞭家法。
長吉將他扶回明熙堂,趙嬤嬤見了心疼不已,急忙去請郎中過來。
青宛正懨懨的坐在銅鏡前,由著落蘇為她梳妝,聽到外頭一陣兵荒馬亂的動靜,下意識向窗外看了一眼。
「外頭發生何事?」
銀翹急忙跑進屋,稟道:「姑娘,是大爺從祠堂里回來了,後背都是傷呢,聽趙嬤嬤說是今早在祠堂里被夫人抽了近百鞭子,瞧著觸目驚心的。」
青宛淡淡「哦」了一聲,胸口卻悶悶的。
銀翹欲言又止,試探道:「姑娘可要去書房看看大爺?」
「不去。」青宛語氣有些悶悶的。
書房裡,魏璋脫下上衣,露出背上的傷痕,饒是行醫多年的郎中看了,也不自覺倒吸了一口氣。
只見他後背上遍布著駭人的血痕,一道道交叉著,前胸還有幾道猙獰的長疤,想是舊傷,看得人驚心。
顧不得多看,老郎中連忙從藥箱中翻出金創藥和白紗布,小心翼翼為他治理傷口,「上藥會有些疼,還請將軍勿動。」
「嗯。」他淡淡應了一聲。
這傷勢看著不輕,可魏璋卻似乎並不怎麼在意,痛感傳來,也只是微微繃緊了身軀,一聲不吭。
待郎中走了,長吉忍不住道:「爺為了二姑娘生生挨了九十九道鞭子,為何不回正屋讓姑娘親眼瞧瞧,要躲到這書房裡來上藥。」
魏璋穿好衣裳,默了默:「我怕嚇著她。」
小時候他隔三差五被魏翦罰跪祠堂,被鞭子抽打也是常有的事,有一次魏翦下手極狠,他的後背被鞭子打得皮開肉綻,鮮血染紅一片。=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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