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你幹嘛啊你,快放開我!」
俞妧沒反應過來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下意識想要掙脫開。可她沒想到男生雖然清瘦,但力氣卻是相當的大,俞妧被他拖得踉蹌,最終被他帶到了榕樹後的一個牆角。
羽絨服靠上光滑的瓷磚牆,發出了一聲刺耳的摩擦聲,她整個人被拉扯著摔到牆壁上,後腦勺磕到一角,疼得她直呲牙。
「你幹什麼啊,是不是神經......」
「你和段家人什麼關係,你為什麼認識段祁燃和段月滿,你和他們家到底是怎麼認識的?!」
俞妧還在摸著被撞疼的腦袋,甚至連罵人的話都還沒說全,就看見段厭正兇狠很地盯著自己,還說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話。
段厭很高很瘦,身體是接近不健康的膚色,攥著她手腕的手臂處暴露著青筋,碎發幾欲遮眼,看著她的眼神中緒著一股子冷意。俞妧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得罪了他,但等到腦袋上的痛感稍稍褪去些時,她才認真思忖起剛剛段厭說過的話。
她眉心蹙著,仔細端詳著段厭的臉,結合著兩人相同的姓氏,俞妧似乎還真覺得他和段祁燃在某處有那麼兩分相似。
可俞妧也不是什麼軟柿子,自然也不會慣著段厭那發瘋似的審問,她直接抓起段厭的胳膊,猝不及防地張開嘴巴猛咬了他一口。
「嘶!」段厭吃疼,倏地放開了對俞妧的束縛,縮回了手,「你瘋了嗎,你咬我幹什麼?」
俞妧往旁處「呸」了一下,抬起手擦了一下嘴巴,儘管兩人的身高差距很大,但在氣勢上俞妧絲毫不甘示弱。往前大跨了一步,仰起頭質問道:「我看是你瘋了吧,突然衝出來把我帶到這,這可是在學校,你信不信我告訴老師。」
段厭審視般的眼神從上到下掃視了俞妧一圈,與她柔弱溫和的外表不同,段厭沒想到她竟也是個有脾氣的。
「我都看見了。」
「什麼?」
「昨天的段祁燃,今天的段月滿,他們都來送你上學。你到底是誰,你和段家有什麼關係?」
俞妧在這一刻是真確診了他有病,沒頭沒尾的在這自顧自地說了一堆,聽得令人發笑。
她沒有懼怕段厭那凶戾的眼神,更是膽大的直接瞪了回去,「我和他們有什麼關係與你何干?你不是也姓段嗎?既然是一家人,你為什麼不自己直接去問啊?」
可沒曾想段厭在聽到都是一家人這番話的時候直接暴怒,重新抓住俞妧的胳膊,將她拽著一把推到了牆角。胸口起伏不定像在極力壓制著火氣,低著頭緊緊盯望著她,咬牙切齒般道:「我警告你,別在我面前提什麼一家人,我和他們不是一家人!」
俞妧被他這一吼,有些嚇到了,睫羽輕顫,抬眸看著他。她不敢眨眼時刻警惕著段厭的動作,還在偷瞄觀察著附近有沒有來往的學生好讓她可以第一時間進行呼救。
可她猜想的種種結果均未發生,段厭在吼完那句話後,竟直接甩開她的手憤然離開了。
俞妧驚魂未定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站在原地遠遠盯著段厭的背影,斂眸長吁了一口氣,暗暗罵了句:「真有病。」
-
上午的時間已經過了大半,段祁燃這才慢慢悠悠地起了床,這兩天cosplay了一下司機,缺失的睡眠總算在今天給補上了。
他隨手套了件灰色帶帽衛衣,打著哈欠從樓上走了下來,頭髮也亂糟糟的,儼然一副剛睡醒的模樣。睡眼惺忪地走到客廳給自己倒了杯水,端起仰著頭喝了好幾口,一轉身,這才發現自己多日未見的父親正坐在沙發上。
「爸。」
段祁燃喊了一聲,端著水杯走到了段爻身旁,垂睫剛好看見他手裡拿著的東西,「嗯?你要去埃及考察項目嗎?」
段爻手裡拿著iPad,放在腿上劃拉著屏幕,上面赫然顯示著埃及的一些宣傳照。他沒有回答,抬眸瞥了一眼自己的兒子,反問道:「你去過嗎?」
「沒有啊。」段祁燃就近坐在了父親旁邊,「你要帶我去嗎?」
「誰說要帶你去了?」
段爻語氣淡淡,甚至帶著點嫌棄。
「我也沒說要去。」段祁燃早就料到了父親會這麼說,「對了,我晚上要去參加高中的同學聚會,就不回來吃飯了啊。」
「誰管你,你愛回不回。」
這時段月滿恰好端著果盤從廚房裡出來,段爻的態度立馬轉變,迅速起身幫妻子接過果盤,緊接著斜睨了一眼那沒有眼力見的兒子,伸腳輕踹了他一下,道:「滾過去對面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