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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妧知道自己不能再留在這,她能在母親離開前再見上一面,已經很滿足了。於是她懂事地點了點頭,眼睛裡也漸漸有了光,懷揣著憧憬對母親道:「媽媽,等我高考完我就找你,以後我們母女倆在一塊好好過。」

彭彩梅的笑容有些僵住,她極力讓自己看起來自然,她微微頷首,輕「嗯」了一聲。

「那我走啦媽媽,拜拜媽媽。」

俞妧揮舞著手,一步三回頭,直到徹底消失在這濕濘的巷子口。

女兒走了,彭彩梅忽覺自己的雙腿有些發軟,單手撐在布滿蘚跡的牆壁上勉強站住。她定定地盯著

那個方向,那個早已看不見的背影,她才煞白著臉自顧自地喃喃道了句:「別恨我,你也當沒我這個媽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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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的月光下,一個背著書包的小人影在慢慢地走著,她走得很慢很慢,淚水將雙眼浸得模糊不清。她踢了下擋在路邊的小石子,腦海里瘋狂回憶著今晚的一切,那個男人惡狠狠的動作以及媽媽聲淚俱下的囑咐。太多事情衝擊著她的情緒,胃裡驀地一陣翻滾,沒來由地站在路邊乾嘔了幾聲。

她沒吃東西,自然吐不出個什麼,只是覺得喉嚨疼得厲害,胃酸的侵蝕讓她實在不適。她伸手往書包旁側摸索著,她記得有半瓶沒喝完的水,可摸索了好一番都沒找到。她覺得好累,渾身像是被抽乾了力氣,她漫無目的地環顧了一圈四周,卻也讓她看到了另一樣「東西」。

在看到的那一剎那,瞳孔驚顫了一下,訝異的目光毫不掩飾,她有些木訥地靜站著。

他沒走,他居然沒走?

段祁燃就這樣倚靠在車門邊上,那幾乎泛不出什麼光暈的燈泡將他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頎長的身姿優雅而隨性地站著,淡漠的臉龐下神情懨懨,抱臂望她,不知是等了多久。

等對上視線,他忽然有了動作,打開車門一瞬後又迅速合上,手裡卻多了一樣東西。

包裹在透明的塑膠袋裡,熱氣在袋子裡形成了水霧,那甜糯的蜜薯被掰開兩半包裹在裡邊的紙袋裡,還在呼呼地往外冒著熱氣。他放在手裡,朝著俞妧的方向掂了兩下,低沉的嗓音在空地里迴蕩。

「吃嗎?剛買的。」

破舊的樓房街口,兩個年輕人隔著幾米的相互對望。對於俞妧而言,段祁燃的出現讓她感到意外,意外到她覺得站在這個路燈下可以是打劫的,可以是小偷,可以是混混,甚至可以是那個她最憎惡的人......可都不是,偏偏居然是他。

心臟是抽搐的疼,鼻頭酸溜溜的,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淚已經從眼角滑下。

她不知道段祁燃為什麼會在這,她沒問,她不敢問,她也不想知道答案。

她只知道的是,在她最脆弱悲傷的時候,站在她前面的是段祁燃,這就夠了。

她不知道是哪來的勇氣,又或者被這突如其來的感動瘋了心智,她忽然朝前跑去,一把抱住了段祁燃,整個人撲撞在了他的懷裡。

她雙臂勒得很緊,段祁燃有些被她的舉動嚇到,雙手無措地懸在那。按照本能,其實他應該把她推開的。可他偏偏耳力極好,聽見了懷裡的抽泣聲,是那麼的無助,那麼的委屈,那透濕過胸口的淚,還是讓他心軟了。

罷了,就讓她哭會吧。

無盡的長夜漫漫,偶爾有一兩個人經過,可都只是匆匆一眼,大抵是認為哪對小情侶吵著架呢。段祁燃維持著這個姿勢站了很久,站到脊背都有些僵硬了,他低著頭望了一眼那個埋在懷裡還在抽噎著的女孩,不禁在腦海里驗證著那句「女人是水做的」的真實性。

「挨罵了?怎麼哭得這麼傷心?」

段祁燃終於開了口,語氣聽起來還有些溫柔。俞妧這才從他胸口處抬起頭來,長時間的哭泣讓她的眼角鼻頭都染得紅彤彤的,頭髮更是凌亂到像是從哪逃回來的。

「沒考好,被媽媽罵了。」她隨口扯了個謊,眼淚仍舊無法抑制。借著這個謊言,給今晚積攢的情緒找到了一個發泄口,也讓自己的衝動看起來多了那麼點可信的理由。

可段祁燃聽到這話卻是噗嗤地笑了一聲,他笑起來格外的好看,連著眉眼都是彎彎的。

「罵兩句就哭啦?人長得瘦瘦小小,怎麼連心臟也這麼脆弱。絡城難得的好天氣,你這雙眼睛卻下起了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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