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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震然:「原來衣衣真離了莫公館,並非拒見我的託辭。」繼而蹙眉道:「那位莫先生以為她來找我了,這傻姑娘卻沒有來。」

雲瀟湘已洗漱沐浴過了,解開外衫,掀開被角,滑躺了下去。自從她手上的傷口癒合,他二人每夜必得親近糾纏幾番才肯入睡。只是此時,二人皆沒有這樣的心思了。

雙雙平躺,面對帳頂,是蝙蝠獻桃的花樣緙絲,綿綿無盡。

她伸手握住他放在床中間的手:「睡罷。」

他輕輕回握住她:「給我生個女兒。」

雲瀟湘笑道:「以後讓她學戲?唱什麼?」

「不唱戲,念書。」他亦微笑:「長大了當女總統。」

二人同時側過頭,相視而笑。

笑著笑著,他溫情脈脈的神色嚴肅了些許:「有件事,我還未同你說。」

「什麼事呀?」她輕柔靠近他。

「我去秦楚閣把你贖出來了。」

她驚訝地湊近他,翻身將自己的臉懸在他的臉上空,與他對視:「怎麼不和我說一聲?」

見她神色不悅,他急忙解釋:「我是怕你不同意。」

「他們找你要了多少?」她的臉難得嚴峻起來。

「不多。」他迴避與她對視,將她按壓在懷裡。

「到底多少?」

「北平的兩座宅院。」

「還有呢?」

「一萬塊銀元。」

「還有呢?」

謝秋詞垂眸不敢看她:「一百根金條,真的沒了。」

雲瀟湘疑惑道:「這樣的條件,你為什麼答應了?」

謝秋詞用手指背輕輕撫蹭她的臉,委屈道:「我知道你不同意,自然不和你說。」

雲瀟湘妥協地嘆息,平躺在他身邊:「唉喲,你怎麼是個傻的呀。」

「身外物嘛我不在意,不想你有退路,更不想你不明不白地跟我。」

她久久無語,又見她眼睛睜著好一會兒,又緊閉好一會兒。

「是不是我做錯了?」

雲瀟湘抓了他的手臂來枕,「只是想到,我有你來贖,而秦楚閣的姐妹們……更何況秦楚閣並不做皮肉生意,那些被逼著賣身的女孩子們又該如何?她們被虐待拷打,染了病就像床破棉絮被扔到路邊,有誰來救救她們?」

「會有一個時候,會有一個中國,真正解放了女人,再也沒有這樣的事。」謝秋詞眸光閃閃,看向燭火。

院子裡隱隱傳來了騷動。

二人疑慮的看向百格木窗,只瞧得見燈影重重。

接著是守門小徒弟的聲音,「師父,不好了,有人來了。」

「什麼人?」謝秋詞披衣起身。

「不知道。」小徒弟的聲音很小,似乎怕驚動了什麼:「他們用槍比著師兄的腦袋,在前院裡,等著見師父。」

雲瀟湘起身,被謝秋詞按了下去。

「你睡罷。放寬心,沒事的。」

他披上大氅,推門去了。

鵝毛大雪從院子裡四四方方的天空中不斷落下,像天從此處破了個四方方的洞。小徒弟手裡的燈籠打著顫晃,將謝秋詞的影子撞碎了一次又一次。

迴廊曲曲,紅梅映著夜雪傲然,謝秋詞與它擦肩而過。他不知道,若從他的院子上空看去,方圓十里的前後三條街已被全面戒嚴,像帝王在此處微服夜訪。每條街上都有數十個穿著黑長衫的高個男人,他們一模一樣,禮帽低低的壓在臉上,看不清長相,腰間別著槍與斧頭,嚴陣以待著什麼。

到了前院,門口的圓柱下已站立著十來個黑長衫男子。

雪還在飄灑,院子裡的青石板上,站著一個身量不高的男人,他戴著墨鏡,閒適如在家中,抽著菸袋。而謝秋詞的徒弟小五兒,本該被槍比著腦袋的,卻正為這人撐著傘。

「您是?」謝秋詞站在廊下的台階上,遠遠問詢來人。

那抽菸袋的人尋聲望去,見謝秋詞是一位風清月朗般的美男子,他呵呵地笑了,語氣帶著莫名的親切:「這是已經睡了呀,我來的不巧。不過一天裡我也就這個辰光閒著,一家人不用見外的,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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