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勞累一天了,到現在還要為國事煩心,大宋有您,當真是天大的幸事。」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再加上曹大監在宮裡待久了,更是練就一身「拍馬屁也能拍得真誠」的本領,語氣那叫一個五體投地。
官家笑著看了他一眼,道:「朕現下不想聽這些話,來,你過來幫朕參謀參謀,你說該給這些膳工一個什麼獎勵呢?」
「喲,這話奴才可不敢說,官家必有自個兒的決斷。」曹大監笑容更真誠了,「官家您給什麼都是賞。」
說著,曹大監的眼神不經意掃過官家手上的名單,一下子看清了「柳氏飯館」的名字。
他眨了眨眼,忽然想到某次與潘琅寰通書信時,對方給他寫過一則請求——
將來某一日若遇機會,還請照拂柳氏飯館的東家柳金枝。
潘琅寰這個孩子雖然與他出自本家,但他看得出來,潘琅寰不是個聽話的人,而是一頭兇狠的狼,又猛、又烈還極其護短。
這些年奉送金銀財寶之時,對方每每只在信中提及,讓他將來多多照拂他弟弟潘安玉。
至於其他人,未曾提過一字。
但也不知是什麼時候起,信件里逐漸多了一個叫柳金枝的人。
他頗為驚奇,於是將柳金枝這個名字記在了心裡。
本以為一個宮內,一個宮外,怕是沒機會幫助對方,但沒想到今日就在名單上看見了。
但他剛剛以為沒自個兒的事兒,把話都說到頭了呀。
想著,曹大監眼珠轉了一圈,又十分自然的補充了一句:「這三人做的膳食倒是好吃,奴才看官家吃了好些,心裡喜歡的不行。等官家賞過了,奴才還得好好謝謝他們,順便再學一學手藝,將來也好給官家做羹湯。」
官家哈哈笑道:「這三個徒子徒孫怕都要滿堂了,你個年過半百的老傢伙還有人肯要麼?」
曹大監道:「樊樓和清風館名氣大,自然是不缺人手,但奴才看這個柳氏飯館名聲比不上前兩個,應該能有奴才的容身之所。」
這話說的與官家想到一處去了。
名氣名氣。
這柳氏飯館其他的不差,就是差在這點名氣上。
官家摸了摸下巴,他知道該賞這三人什麼了。
缺名氣,那他就補名氣。
於是官家笑起來,道:「取筆來,朕要下旨。」
*
整個汴京城都知道樊樓、清風館和柳氏飯館被臨時召進宮,為官家和使臣做了宴席。
一時間,三處地方火爆到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無論是達官貴人,還是平民百姓,都想進門瞧瞧,好似這三處的膳工進過宮,本人也能沾上龍氣似的。
甚至還有不少貴族子弟將能在這三處請客視作誇耀自身實力的證據。
而柳氏飯館因為有前任丞相的題詩,比起其他兩處更受文人和貴族子弟們的歡迎。
只不過柳氏飯館不大,承接不下這麼多的人流,只能開始採用「排期」的辦法。
就連本是瞧不起柳金枝的孫玉香,也不得不在候三郎的要求下,主動去詢問柳氏飯館的排期。
可惜的是,這日期都要排到下下下個月了。
孫玉香只好無功而返,繼而被候三郎一頓痛罵,恨得她咬牙切齒,卻又更恨柳金枝。
憑什麼柳金枝就能從一個小丫頭到如今這麼風光?
可是沒人能給她答案。
「夫人。」一個丫頭匆匆忙忙跑進來,湊近孫玉香耳邊說話,「三郎又往西州瓦子裡去了!聽說還帶了他養著的幾個粉頭!」
孫玉香傷春悲秋的神色立即消失,臉上流露出兇狠。
「一群不安分的賤///貨,打量著候郎有家世,便想攀附恩情?」
「走!和我去打死她們!」
孫玉香咬著牙,滿臉凶光的衝出了家門。
若不出意外,孫玉香與候三郎之間怕又要鬧出好大一場戲。
可這些都與柳金枝無關。
柳金枝正坐在家中與眾人烤火,順便抱出她的寶貝高粱酒罈子。
「阿姐非必要從不動這罈子,今日抱出來,想必又有花錢的差事了吧?」
柳霄從房裡走出來,眼裡帶著笑意。
此時他們才打烊回來,杜衛還在門口拍打身上的雪,月牙在幫忙,柳霄則去取了拂塵,倒是一出來就看見柳金枝抱著酒罈子不撒手。
「是啊,而且是花大錢。」
柳金枝摸著罈子,粗糙的手感卻給了她安心的感覺。
「如今的生意你們也看見了,咱們飯館也是與樊樓和清風館齊名了。」
「但咱們的地方實在太小,食客一多,就擠得下不來腳。」
「你們看看樊樓和清風館?地方比咱們寬敞,還有上下幾層樓,能同時容納幾百個人吃飯,銀錢流水自然也比咱們大多了。」=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yanqing/23_b/bjZ8q.html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