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哥!!!」
吳興鏞望著潘家兄弟,唇邊掛起一絲冷笑。
他沒那麼好的運氣,有個好哥哥寵著、護著;好姐姐養著、疼著;好姐夫舉著、托著。
他只有他自己,和一個瞎眼的老娘。
沒意識到自己的思想已經逐漸扭曲,吳興鏞緊緊咬著牙。
柳霄想了想,道:「吳先生所言我並沒有經歷過,自然沒有資格說些什麼。」
「但我在黃先生門下學習,偶然結識一名師兄。他與吳先生一般科考已二十餘年,卻屢次不中,只好每年都埋頭苦學。」
「終於,三年前那場秋闈他中了,時年卻已六十有二,本來當不得職位,就要告老還鄉。」
「可偏偏這位師兄勤學苦練,於算經科頗有造詣,最終被朝廷編入文閣編修算經科書冊。」
「且先不論官位大小,我卻想知道,吳先生今年三十有九,算術也是一流,身體更是硬朗,難道等不到二十年後?」
吳興鏞仿佛被一把大錘打在頭上,腦中種種不甘、怨恨都隨之一震。
「我……」
他艱難地張了張嘴,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題冊我請阿姐放在飯館中,若吳先生想要,儘管取走。」
柳霄對吳興鏞叉手一拜。
「告辭。」
言罷,轉身離去。
獨留吳興鏞一人對著大門許久回不過神來。
*
第二日,天堪堪亮起半邊,整個汴京城還沉浸在睡夢當中,就已經有輛印有朝廷記號的馬車停在了柳家門口。
為了不打擾到家人睡覺。
柳霄、杜衛和鄭鑫三個以極快又極輕的動作收拾好,拿起昨夜就打好的包袱,悄悄打開了大門。
誰知當晨光透進來的下一刻,柳霄看清門口不僅站著來接他的衙役,還站著柳金枝,以及揉著眼睛,睡眼惺忪的月牙。
柳霄錯愕,卻又忍不住失笑:「阿姐,你何時起的?」
柳金枝沒回答,倒是旁邊等候的衙役開口笑說:「這位娘子起得早嘞!我們剛到,她就來張羅茶水、飯食了。」
柳霄低頭一瞧,果然發現地上還擺著幾張小桌子,上面放著金華酒和小食。
柳金枝將手中銀子遞給杜衛,讓他幫忙分發給眾衙役。
自己把柳霄拉到一邊,道:「我出了些銀子,已為你打點了一番,那位領頭的姓汪,你若有難處,不妨請他幫忙。」
哪怕柳霄算經科成績出眾,但也不過是秋闈,若要正式授官,還得經過學考、殿試等等。
所以這回柳霄南下和傅霽景不同,他是沒有官銜在的。
那這途中若有些意外,衙役們其實並不擔責。
所以柳金枝才要上上下下打點。
之後,柳金枝又塞了不少銀子給柳霄,道:「什麼東西都不如金錢傍身管用,這些銀子你貼身收著,別弄丟了。到了地方就寫信告訴阿姐,阿姐再給你寄銀子去。」
柳霄將銀子收在最裡頭的口袋裡,月牙也來給他送離別禮。
是個小巧可愛的護身符。
柳金枝說:「我說要代她送,但月牙堅持要自己送。」
「那觀里的算命先生說了,護身符只有親自求,親手送才靈驗呢。」
月牙褪去睡意,很是機靈。
柳霄摸摸月牙的頭,叮囑她要乖巧,隨後後退兩步,對柳金枝叉手一拜。
身後杜衛、鄭鑫兩個同樣叉手下拜。
柳霄低沉的聲音響起:「阿姐,作別了。」
後面二人亦道:「東家,保重。」
隨即三人一翻身跨上馬背,踩著逐漸升起的東方朝霞,朝著城門漸漸遠去了。
第60章
柳霄走後,汴京城外的難民也在朝廷的引導下慢慢離開,城外又開始恢復繁華熱鬧。
在這種情況下,秋風送爽,柳金枝迎來了穿越以來的第一個中秋。
在古人的文化里,中秋是個大日子。
最經典、最廣為流傳的,莫過於蘇軾的那首《水調歌頭》。
「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在中秋滿月之時,與相思之人共望同一輪月亮,是一種幸事。
所以即便柳霄不在,柳金枝也準備熱熱鬧鬧的過。
好在不久後她得知了一個好消息——
傅釵華要從秦淮回來了。
說起來,柴家對傅釵華確實是十分偏寵。=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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