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紅只是一剎那,明春山當然知道夏平蕪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和她親昵,更何況是十年前的夏平蕪。
她立刻反應過來,乖乖開始脫衣服。
然而,理智理解是一方面,氣氛還是太尷尬,就算明春山背過身去也無法緩解,她只能沒話找話:
「阿姊,這裡和冰洞布局一樣,我們是不是也能一起走出去。」
夏平蕪應了一聲,然後頓了頓,嘆了口氣:「春山,幸虧我們來的是火洞。」
明春山沒有穿襯衫的習慣,裡面是加厚長衣,再脫就得裸著上半身了。
她沒有裸露羞恥,但是對著夏平蕪總有點不好意思。
她只能忍著不適,轉頭看夏平蕪:「怎麼了?」
夏平蕪又嘆了口氣,伸手撫摸了下自己的額頭:
「雖然感覺不強烈,但我身上有點發冷。
「我感覺可能是要發燒了。」
明春山立刻蹲到她面前:「阿姊,我背你吧。」
這樣子實在太像是哈巴狗了,夏平蕪沒忍住想笑,半彎下腰拍了拍她的後背,溫笑:
「你穿這麼厚,背我不得熱壞了。
「春山,你把長衣脫了,和我交換吧。」
穿……穿阿姊的衣服!
明春山的耳朵又紅了。
……
被明春山背著的時候,夏平蕪總有點恍神。
像很多年前一樣,她們一直肩並肩走著,似乎還會往下走很久很久。
夏平蕪盯著明春山脖頸上的傷口,開了口:
「春山,這次的緊急任務,你為什麼會答應這次帶我過來呢?」
她看見明春山的動作微微頓住,不由得輕抿起唇,繼續問:
「我沒有別的意思,但是……是不是有人強迫你?」
「夏!平!蕪!」
夏平蕪沒來得及聽見明春山的回答,耳畔突然響起了熟悉的呼喚。
更加氣急敗壞的樣子。
這次她反應很快,立刻攥住明春山的肩膀:
「春山,那個聲音又來了。」
明春山也立刻明白過來,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洞四周有許多條一模一樣的羊腸小道,又只有一條通往出口,她們只能依靠上次的經驗,在洞口仔細觀察,企圖找到正確的道路。
本來就生存極限的環境下,如果還有異獸存在……
明春山罵了一聲,煩躁道:「這傢伙怎麼從風裡下來的!
「阿姊,她還說了什麼嗎?你別著急……」
她擔心夏平蕪會像上次一樣失控,夏平蕪卻已經伸出手,直接捂住她的嘴:
「別說話。
「她在說,想見師母嗎?想的話,就跟她走。」
明春山當即皺眉,含含糊糊地喊:
「怎麼跟你走啊!你哪條道上的啊!」
那個奇怪的聲音沒有再說話,與此同時,替代她的是耳邊聯絡耳托熟悉的嗡鳴聲。
夏平蕪剛想說話,耳邊就頓時炸起了毛溪青的聲音:
「明隊!聽得到嗎!夏副!聽得到嗎!」
怎麼突然連上了?
夏平蕪來不及多想,立刻應聲:「聽得見,你們那邊情況怎麼樣?」
毛溪青的聲音里有顯而易見的喜悅:
「我們所有人正在冰洞裡,有一條小道突然開始冒熱氣,請問是否應該前進!」
熱氣?
似乎是因為這個詞的原因,夏平蕪感覺到明春山抱著自己的手掌有些發熱。
她立刻強迫自己迴轉思緒。
畢竟,她敢保證,在十年前的冰洞,她和春山壓根沒遇到熱氣。
正在遲疑間,紀捷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
「請允許我進去探路!」
「師母的陷阱已經啟動,誰也無法料到貿然進去會發生什麼……」
夏平蕪陳明利害,便聽紀捷的聲音更堅定了:
「明隊說得對,實習生也是隊伍里的一員,理應承擔責任。
「所以,我申請主動進去探路。」
夏平蕪還沒來得及反對,明春山已經背著她往後退了幾步,應聲:
「好,你過來吧。」
而後,聯絡耳托便響起給紀捷綁上安全繩,讓她獨自走進去的窸窸窣窣聲。
事已至此,別無她法。
夏平蕪只好重新看向面前的通道,提醒明春山:「我們回到剛剛異獸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