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發突然,她這一次可謂凶性盡顯,恐怕今後船上眾人對她是敬而遠之了。
她四處看了看,看到了赤皇,走了過去,問:「怎麼樣了?都燒死了嗎?」
「嗯,」赤皇點了點頭,又望了一眼她身後,道:「慕容雪,你這次玩得有點大啊,你是不是把人也當牙蟲給砍了?」
慕容雪看著她,冷冷地道:「我清醒得很,而且,你看清楚,是我救了他們。」
「哦……」赤皇摸著下巴思考了一下,道,「我猜他們以後見了你都要繞道走了,你看看你這麼兇殘……」
「呵,」慕容雪冷笑著,「優柔寡斷,不過徒增幾具白骨爾。」慕容雪說著,卻想起了一件怪事,「奇怪,這麼重要的時刻,祝小天怎麼不在?他的猴兒……」慕容雪說著仰頭去看,看到一個猴影在桅杆頂上。慕容雪又看向船艙,喃喃道,「蘭溪也不見,難道他還在睡麼?」
「啊,那個,老祝在外面呢,」赤皇像忽然想起來似的,有點不好意思地道,「他說看看外面有沒有什麼辦法,剛出去,入口就關了。現在我也不曉得他怎樣了。」
祝小天在外面某個海島上自摘了一個無比鮮艷的水果吃了之後,開始臉色發青,嘴唇發紫,兩眼發黑,此刻躺在一棵樹下要死不活。「哎哎,我這難道是……中毒了?」祝小天反省著自己,說著話,忽然打了一個噴嚏,頭痛更甚。連救命也無力喊了。真是可悲可嘆。
「那你的連珠呢?怎的也不見?」慕容雪問。
「啊,那個,他也在外面呢,哈哈。」赤皇說著乾笑兩聲。慕容雪睨著她,覺得有些可疑,道:「難道,你把他甩了?」
「怎麼會,嗯,要是那樣說也沒錯,但我真沒,」赤皇解釋道,「那時你不是跟那彩蝶在房裡那啥,我一看到就跑回來了,連珠沒我快。」
「我跟彩蝶那啥,」慕容雪說著臉上一紅,勉強道,「你如何看得見,難道你有千里眼?」
赤皇看著她,不說話了。
「是真的?」慕容雪竟有些出乎意料,又瞄了一眼她的腿,道:「你一看到就跑回來了,難道你也有順風腿?」
赤皇:咳咳,順風腿神馬的……
那邊張神醫和陳公子及眾人忙得滿頭大汗,這邊兩人居然有空閒聊。其他人當然也顧不上她們,況且一群大老爺們,也不敢指望她兩個年輕女子往上湊。
現場實在狼狽得很,除了胳膊腿的殘骸,還有那一具白骨,和無數死在船上的牙蟲屍體,要收拾也不知如何收拾。大家都不敢輕舉妄動,唯恐沾了毒,也是要命的。
船上與那被咬幾人相好的,此時不免傷心流涕,看著他們受罪,仿佛自己受罪一般,心內痛苦難當。還有兩個跪在白骨面前哭得嗷嗷叫的,嘴裡不停嚎著「三哥,你死得好慘」之類。唉,真是慘不忍睹。
慕容雪用帕子輕拭著簫劍,擦乾淨了,帕子扔出了船外,劍插回了簫里。
赤皇看著她道:「你累了,就先回去休息吧。」
慕容雪看向她,又看向前方,也不說回去,只道:「這眼下算是過去了,可前方還有什麼,真是難以預料。」
赤皇笑道:「你愁眉苦臉的樣子,可真不像你。」赤皇說著,又不免挖苦一番,「調戲人的樣子,才像你。」
「哦,」慕容雪道,「我去看看彩蝶醒了沒有。」
赤皇一聽,立刻急道:「不許去!」
慕容雪白了她一眼,道:「幹什麼你,現在這種情況,難道我還有心情干點什麼嗎?」
赤皇道:「我跟你一塊去。」
「不行。你在這裡看著,省得牙蟲去而復返。」慕容雪吩咐著,說完便轉身。
「慕容雪,你可給我安分點,我會用千里眼盯著你的。」赤皇看著她的背警告著,慕容雪挺直的背忽然僵硬了一下。
慕容雪頓住腳步,緩緩轉過身來,眼睛眯了眯,吐出了一句:「你夠了。」
赤皇吹了聲口哨,眼睛望向別處。慕容雪不理她,轉身往船艙去。
船上顯得忙亂不堪,像慕容雪這樣淡定悠閒的不多。慕容雪先去蘭溪房中看了看,蘭溪果然躺在床上,人事不知。慕容雪知道他總要這麼睡的,之前有一次睡了半個月,後來醒來什麼事沒有。故而也沒打擾他,就讓他繼續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