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恆被她問的一愣,直言道:「未曾有過。」
戚荷當下端起架子,昂起頭道:「本縣主近日正缺一枚貼身佩的香囊,去市集上逛了幾遭也沒尋到合心的,不知曲公子手頭可有成品,若有入眼的,自當厚酬。」
「承蒙縣主垂青,但這成品,曲某手頭確實沒有。」
曲恆答:「若縣主不棄,曲某願挑燈繪就幾幅圖樣,供您擇選,待定了圖樣,再移步織房揀選雲錦蜀緞,三日內必當奉上新荷包,至於酬勞......縣主既於舍妹有救命之恩,曲某若收分文,豈非豬狗不如?」
「救命之恩?她連這事兒都與你說了?」
戚荷笑道:「不過也不必如此麻煩,圖樣和錦緞就有勞曲公子代我擇選吧,時日也不用趕得那麼緊,免得耽誤了曲公子的正事,你何時做好了,親自送到我府上即可。」
曲恆思忖片刻,搖頭道:「不妥,舍妹與許家還有些誤會,若曲某登門,怕是......」
戚荷:「你還不知道?我與許冠堂早已和離,如今在七仙洞置了處宅子,府上的下人也是精挑細選過的,曲公子不必擔心。」
「原來如此,那曲某便放心了。」
曲恆說罷移步到案几旁,從抽屜里取出一隻金絲楠木匣,雙手奉至戚荷面前,「這匣子裡裝的,便是舍妹要我親手轉交給縣主的東西。」
戚荷扭開銅扣,但見匣中用雲錦裹著一根金釵,正是軒轅宴當晚自己送給曲臻那支,曲恆在旁解釋道:「曲臻說這釵身上沾了蘇家府衛的血,她雖已擦拭乾淨,但若縣主心存芥蒂,待她安頓妥當,必當尋枚價值相仿的珠釵奉還。」
「她倒是客套。」戚荷輕笑,「沾血又何妨,此乃誅惡之證,正當懸於妝奩,晨昏賞之。」
戚荷說罷放下金釵,拾起匣底壓著的那張毛邊紙展開來瞧,她本以為那是曲臻留給她的信,可仔細一看,卻發覺上頭並無字句,只羅列了一些草藥,並在一旁附上了劑量。
「這又是什麼?」戚
荷問。
「舍妹說縣主常年沾染傷身之物,這是她在醫書上看來的方子,用來幫縣主調養身子的。」
戚荷「哦」了聲,抬眼看向曲恆,試探他道:「那曲公子可知她說的傷身之物,究竟是何物?」
感受到戚荷的注視,曲恆抬眼迎了過去。
他一早就知道面前的女子是自己攀附不起的主兒,但對於權貴,他向來也沒什麼敬畏之心,只是軒轅風波未平,不想在這個節骨眼徒增事端罷了。
自打在莊門口遇上戚荷,他一口一個縣主,礙於禮數,說話時還不敢直視對方,此刻本就演得乏了,索性不再避諱,堂堂正正看了過去。
可曲恆未料,這一眼,便叫他許久移不開視線。
那雙眼有如靜潭映月,一點漆瞳黑得純粹,最妙的是眼尾那抹天然的緋色,不施胭脂而自帶華彩,鼻若瓊瑤,山根處一道瑩光流轉,朱唇不點而丹,將雍容與清冷柔得恰到好處。
曲恆細瞧片刻,不覺在心中暗嘆:簪纓之女果然風骨天成,這般斂貴含威的骨相若叫他在街上瞧見,也定會忍不住多看兩眼,難道,這便是傳說中瓊樓玉屑堆砌出的尊容傲骨嗎?
曲恆想入非非之時,瞧見戚荷眼中閃過的不耐,這才想起自己還沒回答她的問題。
「啊,實不相瞞,曲臻臨走時特別交代叫我不要偷看這紙上的內容,但我好奇得緊,還是偷偷取出來看了,事後也在醫術上查了,卻愣是沒查出個名堂......」
「是避子湯。」戚荷打斷他道。
「啊?」曲恆一愣。
戚荷於是盯著他又重複了遍,「我服用多年的傷身之物,便是避子湯。」
曲恆驚異於戚荷的坦誠,一時不知該作何反應,只得「嗷」了聲,點頭道:「原來如此。」
氣氛的走向開始變得古怪,戚荷杵在原地,不明白自己為何要對一個初次見面的男子說起這些,可曲恆的反應又著實叫她困惑,於是黛眉微蹙地質問他道:「你難道不好奇?不好奇我為何要多年服用那傷身的湯藥?」
「不......好奇吧。」曲恆悶聲道:「縣主甘願損折玉體也要服用此藥,定是有自己的一番考量,況且這般決絕手段,也與曲臻那丫頭如出一轍。」=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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