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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帶走了?」對面的老三豎起了眉毛,「連銀錢都沒給?!」

「咱哪兒敢要啊?」農戶反問道:「那公子手上有光盛帝親授的硃砂符印,身邊還帶著不少金甲侍衛,還說什麼『阻貢者以瀆神論』,擱你你不腿軟?」

「豈有此理!」大鬍子男人一拍桌子,滿臉不忿。

「所以要我說啊,那所謂的敬天神宴,貢的可不止金銀珠寶,神牛都能上貢台,那垂髫小兒又有何不可?」

掌柜的在櫃檯後頭瞧著,大鬍子男人每次舉起酒盞,提著的心便跟著顫一下。

管淵也不知今日的生意為何如此

紅火,但該說不說,留在茶堂用膳的客人臉上似乎都帶著一股戾氣,尤其是當中那個左臉上掛著刀疤的男人,以及那圍坐在他身邊的五條漢子。

這五人素衣麻履,肩寬如磨盤,粗布短褐繃於前胸,指節扣桌時青筋暴凸,顯然是常年握刀挽弓之手,且神色肅穆凜然,氣質不似山野匪寇,反倒更像是軍中之人。

管淵在櫃檯後默默觀察著,心中只盼著他們快些吃完走人。

疤臉男子手上的茶盞見底時,管淵卻見他轉過頭,看向了鄰座的大鬍子男子。

「敢問三位是從何處來,欲往何處去?」

陳祈明嗓音沙啞如礫石相磨,一雙鷹隼般銳利的狹眼盯得大鬍子心頭一顫,連忙如實作答,「啊,我們三人從七襄來,往夢州去。」

「七襄?」陳祈明眉間微蹙,追問道:「那三位手裡的信,又是從何處得來的?」

「你說這封信?」農戶轉過頭來,語帶猶疑,「這.....是我家小兒今早從城中拿回來的,他也不知是何人灑的,只說這信灑了滿街,基本上人手一封。」

陳祈明狐疑之際,餘光留意到茶堂一隅,一位裹著夾襖、身邊圍著一群壯漢的年輕女子正側頭看向自己,他垂下視線,思忖片刻還是放不下心來,於是起身從大鬍子男人手裡奪過那封信,沉聲道:「借我看看。」

半月來,陳祈明按照曲臻的計劃輾轉嶺北與遼西各地散信,將剩餘數百張信在瀘州散布開來後,又馬不停蹄地往夢州趕,曲臻雖交代過她會想辦法將餘下的信送往嶺南,卻沒說會在七襄散信,且適才聽罷鄰座幾人對話,他們信上的內容乃曲臻所寫沒錯,可七襄既不在送信之列,這封信又是如何落到他們手上的?

經由陳祈明之手的信件,要麼是錦莊的人抄的,要麼便是秋芙書坊的夥計,字跡他皆認得,可面前的這封,上頭的字跡卻很陌生。

見陳祈明捏著信紙凝神蹙眉,指節泛白,同袍常飛鴻悄聲道:「祈明,若當真有人幫我們抄信散信,也算是好事啊。」

「這不是重點,重點的是時間。」

抬頭的一瞬,陳祈明瞧見茶堂角落的女子依舊翹首望著自己,幽深的目光中透出幾分殺氣。

「咱們送過的信,時辰都掐得很準,由目的地到夢州需要耗費的時間倒推得來,在一處散信後,即刻啟程趕往下一處,那人說這信在七襄城中人手一封,若是收到信後謄抄再輾轉至七襄散信,時間根本不夠。」

「你是說散信之人一早便知道此信的內容?」

常飛鴻接著陳祈明分析道:「可這信是白小姐寫的,將信交予我們之前,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信的內容,難道除了我們之外,白小姐還安排了其他人散信?」

陳祈明將麻紙按在桌上,未作答覆。

先前那女子從他向大鬍子問話起便一直盯著他看,眼下他回望過去,女子卻又移開視線,淺聲對著身旁一眾壯漢交代了幾句,而後起身離席,徑直朝門口走。

「跟上。」

陳祈明一聲令下,桌邊五人即刻起身,動作乾脆利落,未落下絲毫桌椅搬動的聲響。

離開前,陳祈明將那封信交還給農戶,沉聲落下一句。

——「若是好奇,不如親自去鬱塞山下看看,興許還能尋回你的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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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官赴宴這日,官道一早便被清空,沿途也灑好了清塵的香料,從夢州城郊到漱玉山莊,沿路驛站共三處,店家已連夜在前堂後院置上楠木案幾,支好帷帳,靜候一眾官爺在此休憩。

男子入驛站喝茶時,女子便只能靜候在馬車上。

曲臻眼看著日頭從頭頂落至西山,馬車卻仍沒有動彈的意思,她被囚著,像從水裡撈上來的魚,心上長草似地想下車去尋梁有依,可掀開垂簾一角,望見驛站門口那嚴防死守的銀甲侍衛,又擔心自己太過引人矚目,只得死了這條心,將自己按在原地,直到車門前的帷幔被掀開......

許凌笙一個箭步衝上車,把曲臻嚇了一跳。

她連忙調整神情,端正好坐姿,溫聲問,「要出發了?為何這麼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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