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胖嬸說:「他們是有點矛盾,但是也不會因為這個殺豬啊,我們單位這活兒多好啊,還有格外的福利待遇,這換了別的地兒哪有?大家也不會因為這個找茬兒啊。我們都在這兒干,最是清楚這個東西很重要,真殺了豬,麻煩多著呢。這豬又不會因為死了給我們。」
杜鵑:「那小王負責那個豬圈吧,豬死了他會有什麼影響嗎?會給他懲罰嗎?」
胖嬸:「批評肯定有,但是又不會開除了。公家的活兒,哪能那麼容易就開除。再說總不能不讓人上廁所吧。那誰沒點吃喝拉撒的事兒?這種事兒沒人落井下石,不然這次小王吃虧,下一次保不齊就是自己了。」
杜鵑點頭,又問了一會兒,哪個單位都有矛盾,他們養殖場也是一樣,但是大矛盾是沒有的,他們又不像是機械廠紡織廠什麼的,還能考級,考上漲工資,申報什麼的都有說法,他們這邊相對還是簡單,就連鬧矛盾都是為了一丁點的小事兒。就算是彼此有矛盾,報復人也沒必要殺豬,因為半點好處也沒有,保不齊還影響自己的工作。
「那你們這邊平日裡進出就只有大門了?」
胖嬸身邊的另外一個嬸子說:「還有後門小門,不過平日裡我們上班不管是大門還是小門都鎖著的。大門有門崗大爺,能進出車,後面就是一個小門,沒有門崗,但是因為以前進過賊,也是鎖了好幾道的。平日裡只能進出小手推車。先頭兒有一次鬧變態你曉得吧?」
杜鵑點頭:「曉得。」
不就胖瘦二人組搶劫那段時間?「受害人」葛長柱就疑似光著逃竄,跑到這邊了,養殖場都報案了。但是因為最後什麼也沒偷,人也沒有抓現行兒,所以這事兒不了了之了。
但是根據他們查搶劫案,各種證據湊一起,當時還是懷疑是葛長柱鑽進養殖場了。不過他也不是為了偷東西,而是被人追的慌不擇路。
杜鵑:「你繼續說。」
「那一次那個變態小賊是從狗洞進來的,當時我們這邊沒有損失,但是全面排查了安全隱患,狗洞當時都堵死砌上了。就連圍牆上都混了玻璃渣子,就怕再有小偷兒進來。」
玲玲:「是的,你看,這邊的牆頭全都插著玻璃碴子,翻牆不可能的。」
杜鵑又來到門口,跟門崗大爺聊了幾句,大白天的,又不是晚上,就算是一隻野貓竄進去也看的見,更不要說大活人了。門崗大爺也是堅定:「我可是退伍老兵,我這眼神兒,目光如炬,火眼金睛,絕對不可能是從前門偷偷溜進來的。」
杜鵑:「那您覺得後門能進人嗎?」
門崗大爺:「後門按理說也不能,不過這都不好說的。」
他還真不敢說死了,再說,如果真是外人進不來,那不就是自己人?平心而論,門崗大爺也不覺得是自己人。這事兒幹了也沒有任何好處啊。
再說他在這兒工作這麼多年,也是覺得大家雖然有矛盾,但是也沒這麼神經病。
他說:「要不,我帶你去後門再看看。」
杜鵑:「那大爺你有什麼發現嗎?最近有沒有什麼奇怪的事兒,您老當過兵,也是敏銳的。」
門崗大爺讚許的看了杜鵑一眼,還是這公安姑娘會說話。
他仔細想了想,說:「你還別說,真有。」
杜鵑來了精神:「你說說?」
門崗大爺:「前一段兒有個人過來打聽豬肉怎麼供應,你說咋的還來我們這兒打聽這個?這不是個二傻子?我就給人趕走了。但是給他趕走之後我又覺得不對勁兒,想去追他,但是沒找到人。」
杜鵑立刻站定,說:「你給我描述一下,大概是什麼樣的人。」
「個頭不算高,還沒有你高,胖瘦也是中等,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個人。」
杜鵑琢磨起來:「那什麼臉型兒?口音呢?」
「就本地口音,國字臉,眼睛不大,雙眼皮,更詳細的我就沒印象了。當時沒當回事兒的。」
杜鵑點頭。
她一路來到後門,後門雖然不是那種厚厚的大鐵門,一眼看不見外面那種,而是一般慣常用的長鐵架子的鐵門,院子裡能看見外面,外面也能看見裡面。
不過這個鐵門很高,也沒有可以搭腳爬進來的便利,就算是真的想要爬進來,這麼高也很費勁,而且沒有支撐,一般人可爬不上。再說,大白天爬上也很明顯的。
這一番調查,越看越像是自己人幹的。
不過杜鵑就不懂,如果是自己人,那圖什麼,這沒有任何好處的。甚至不能打擊養豬的小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