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國強:「我還真是不知道這個。」
他說:「那他家這一直沒回來人,這孩子就是你帶著,這么小可咋辦啊!」
「那誰說不是呢,我今天一上午啥活兒也沒幹,就操持這個孩子了。」
「哎不是,他們家昨天沒回來今天也該回來了吧?他家沒啥事兒的!哎不是哎不是,你們說哈!昨天晚上胡家的人為啥要去糞坑那邊啊?」
這人口頭禪就是這個。
「哎不是,這事兒我怎麼覺得不太對啊,怪怪的。你們誰知道啊!」
杜國強:「這我們哪兒知道啊!你得問當事人啊。」
「那能說嗎?」
「咋不能?」
這話還讓大家說對了,他們雖然沒問,但是總歸是有人問了。
昨天晚上鬧得這麼大,作為本片區的派出所,杜鵑他們已經來醫院調查情況了。
這醫院熱鬧的啊……也跟過年一樣!
倒不是說醫護人員多熱鬧,而是住院的患者很熱鬧。
沒見過,真是沒見過這個事兒。
昨天晚上真是驚心動魄的一個晚上啊,那熱鬧真是此起彼伏,層出不窮,為他們苦澀的住院生活平添了許多的歡樂。先有掉糞坑兩口子,後有雨夜連環送醫,那可真是……
一茬一茬兒!
鬼哭狼嚎。
讓大家看足了好戲。
整個醫院,洋溢著一股子莫名其妙的愉悅氣氛。
杜鵑他們小組過來調查事情經過。
嗯,雖然他們大院兒的人好些個其實都看了熱鬧,但是一碼歸一碼的嘛。
日常是日常,工作是工作。
要說事情的源頭,肯定還是胡家人了,他們家深更半夜的去了街道的公共廁所,才有後來的事兒。這肯定是要問一問的,雖然胡家是跟葛長柱夫妻並列的慘。
但是也不能因為他們慘就什麼都不問的。
張胖子和老高也不會把這種為難的事兒讓年輕人干,張胖子主動:「胡叔,你這感覺咋樣了?」
老胡事情不算大,除了扭傷腳,哦,還被人踩了幾腳,但是大事兒是沒有的,只是經歷過這麼一件事兒,也確實是嚇個夠嗆,現在還是臉色蒼白,人看起來相當的憔悴。
胡大叔:「快坐快坐。」
他咳嗽幾聲,隨即又說:「我這沒啥大事兒,就是有點感冒,再就是腳崴了。不是大事兒。大明媽你去給他們倒點水。」
常菊花不怎麼樂意,但是卻不敢不聽胡大叔的話。她磨磨蹭蹭的起身,老高:「常大媽倒水就不用了,你還是留下照顧胡大叔。」
這麼一說,常菊花直接坐著不動了,胡大叔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深深的看了一眼老伴兒。
要是擱了以前,杜鵑會覺得胡大叔也挺不容易的,攤上這麼個人。但是自從有了系統,杜鵑看事情更清楚一些,想的也多了。她現在倒是覺得,胡大叔挺會裝的。
好人都是他做了,壞事兒都是常菊花。
不僅如此,因為常菊花大媽的奇葩,更是襯託了他的好。
這利用妻子來襯托自己,能是什麼好人?
杜鵑才不相信呢。
她看看他們夫妻,默默的掏出本本。
張胖子也很快的步入正題:「既然胡大叔你問題不大,那咱們聊聊?你曉得的,昨天晚上事情鬧這麼大,還是要捋順一下事情的。」
胡大叔苦澀的笑,說:「事情是這樣的。」
他緩緩開口:「昨天我家兒子兒媳不是跟葛長柱兩口子鬧矛盾,後來葛長柱那媳婦兒鬧騰著還掉進糞坑了麼?雖然她確實是自己自作自受,但是事情的開始畢竟還是跟我們家有點關係的。當時我就覺得心裡不舒服,你說這叫什麼事兒。怎麼就能鬧成這樣。以後大家都在一個院子裡,還怎麼相處!我真是越想越鬧心,恰好這個時候又下雨了。我冷不丁就想起廁所糞坑那個大窟窿眼兒。這大雨瓢潑的,你說下雨這麼大要是讓糞坑裡的糞水溢出來可咋整啊!你說我要是不知道也就算了,既然知道,不去收拾一下,我心裡哪過意的去。所以我就叫了兒子兒媳一起出門,尋思找個東西給糞坑那個大窟窿堵上,免得雨水太大再溢出來……」
說到這裡,他低頭喝了一口水,其實他們出門的時候還沒下雨呢,但是這不妨礙他這麼說。
他早就想過了,派出所肯定要過來詢問的,所以一早都找好了藉口,也跟家裡人串通好了。
胡大叔喝了口水,繼續說:「我過去一看,這窟窿還挺大,一時還找不到合適的時候,正迅速琢磨一下怎麼整,結果就冒出來一條大蛇。那蛇是藏在糞坑裡的,這我哪兒想得到啊!但凡是個正常人都想不到啊!我兒子一看見直接就昏過去了。後來就亂套了。虧得周圍好心人多,大家衝出來幫忙,不然我還不知道自己是個啥樣。再後來,大家就來了,那會兒就更亂了。之後的事情大家也知道了,也就那樣了。」
張胖子點頭,胡大叔這說法倒是符合胡大叔的性格。
杜鵑眨巴眼睛,如果不是提前知道胡大叔他們不是因為這個,她估計都得被騙了。不過這會兒杜鵑倒是沒拆穿他,畢竟,拆穿了又不能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