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鵑小臉兒都嚴肅了。
齊朝陽看她眉毛都要皺起來了,估計這丫頭最近是讓胡相偉殺妻嚇個夠嗆。雖說他沒幹成,但是他有這個心就很可怕了。
齊朝陽:「好了。不跟你開玩笑了,時候不早了,趕緊回家,明天你跟我去一趟醫院。」
杜鵑:「那我走訪的事兒……」
「我讓老張跟其他人一起。」
杜鵑:「好。」
大家正商量著,齊朝陽肚子咕嚕咕嚕叫了起來。
杜鵑驚訝:「你沒吃晚飯啊?」
齊朝陽:「我去現場看了看檢查了一下,又在周圍走訪了一下。之後就直接過來了,一來二去倒是耽誤了晚飯。」
杜鵑抿抿嘴,看向她爸。
杜國強一看就知道閨女心軟了。他嘆息一聲:「走吧,去我家吃點,我家晚飯是沒有了,但是有凍著的小餛飩,給你下一碗。」
齊朝陽:「啊?」
他難得的呆了一下。
杜國強:「我這該死的好心啊,走吧,我大哥還有我媳婦兒的手藝,那國營飯店都比不過的。」
齊朝陽:「那肯定的,老陳手藝那是一等一的,局裡年底會餐都是他掌勺兒。」
他也不矯情,既然杜國強邀請他了,他也就過去蹭個飯。
不過齊朝陽也沒想白吃人家東西,琢磨稍後買點什麼了。
他跟著父女兩個一起上樓,汪王氏聽到陌生的說話動靜兒,立刻貼在了門縫兒,她就是個門縫兒愛好者。整天貼著門縫兒看,開門也不怕冷。
齊朝陽:「我這還是第一次來你家吃飯,空著手總覺得挺不好意思的。」
當然吃過不止一次,但是登門是第一次。
杜國強:「那你下次帶點東西就得了。」
他笑了一下開玩笑。
汪王氏眼瞅著三個人開門進了杜家,她妒忌的質壁分離,汪王氏低聲罵道:「你看看,你看看杜國強個雞賊的,他倒是知道齊朝陽條件好,這還幫著他閨女籠絡人。真是心機深沉,我就說杜國強是個心機深沉的玩意兒,你們還說我想多了,你看吧!」
汪春生這會兒是在家的,汪王氏又埋怨說:「你看你,人家也是當爹的,你也是當爹的,人家都知道幫著自己閨女,你是半點也不行。」
汪春生:「媽你說的這是什麼話。」
他認真:「招娣才十六,那裡就到找對象的年紀了?整天男人男人的,被人知道多難看?再說我看齊隊跟咱家招娣也不合適。她可配不上人家。」
汪王氏:「這叫什麼話,怎麼就配不上了?男人女人那點事兒,就非得配得上?」
汪春生:「那至少也得杜鵑那樣的吧?」
「哎不是,你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你閨女不如人家?你咋還看不上自家閨女?」
汪春生:「我不是看不上,我是說實話。媽,杜鵑工作熱情認真,機靈靈敏反應快,這樣的人跟齊隊才合適。我是招娣親爹,但是我也不能睜眼說瞎話啊。」
他又不是不認識齊朝陽,他也不是不認識杜鵑。
雖然他現在調去鐵路乘警了,但是也在市局待過的。外人不知道,他還不知道嗎?
當初郊外偶然發現那批歪把子,都是杜鵑最先發現的。
更不要說,之前調查供銷社失竊案,杜鵑也是表現很好。
他不看長相不看家境不看學歷,只說這個個人能力,杜鵑確實就比他閨女招娣強啊。
他這人在這方面還是客觀的。
有能力就是有能力。
汪春生:「我就說讓你讀個高中……」
「她初中都沒讀完就不想讀了,就算是要讀高中也得考得上,再說女孩子讀那麼多書有什麼用,讀得多了人都糊塗了。再說讀得多又怎麼樣。就說孫婷美還讀高中了呢,還不是嫁人做家庭主婦了?這小學初中高中大學,又有什麼區別。嫁人之後都是收拾家帶孩子,我看讀書沒用。」
「怎麼沒有區別。」
汪春生的媳婦兒接話:「樓上那個江維中的對象,我打聽了,叫薛秀,她就是大學生,他們婦聯也不是只有她一個新人,為啥別人幹了好幾年還是普通科員,她一分配過來就是代理科長,一年轉正就是科長。就是因為她是大學畢業。」
她本來是相中江維中給自己女兒招娣托底的。
但是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她自然要好好的問一問,看看能不能搞點小動作……這一打聽,你還別說,不好整了。
薛秀這人雖然才工作一年多,但是還是有些名聲的,風風火火嫉惡如仇的,而且並不是人云亦云的人,很有主見,她要是挑撥,估計人家也不會聽。
而且吧,保不齊還得偷雞不成蝕把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