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知道。」
李月季高興:「我還沒傻到這個地步。」
一大家子一起,自然要偷吃。
「我姐他們一家咋樣了?」
李月季撇嘴:「你姐過的挺好的。你姐那個老虔婆的婆婆不做人,不過他家不敢得罪你姐的,咱家多少人啊。她要是敢拿捏你姐,我們一人一口唾沫就能給她淹死。她也是個欺軟怕硬的玩意兒。你就放心,沒事兒。」
杜國強點頭。
李月季小聲說:「你堂哥在山裡發現一片板栗林子。但是現在還沒熟透,估計著九十月份吧,燈秋收結束估計也差不多了,家裡肯定要去偷偷給弄回來的。到時候你記得回來跟你爺奶要。你可別看不起這個,那好好弄也是好吃的。」
杜國強:「行,我知道。」
李月季:「今年夏天雨水不算多,蘑菇也少,你能多要就多要,你不要,家裡是不會給你的。」
杜國強:「行。」
杜國強在他媽這兒又打聽了一些家裡的事兒,心裡有了數兒,這才出門:「媳婦兒,我也來幫忙了。」
陳虎梅:「你小聲點。」
野豬是沒有家豬好處理,但是也還成。
杜鵑看了一會兒,覺得沒意思,杜國強:「你沒事兒去村里轉轉吧。」
「我帶你去!」狗蛋兒又冒了出來。
杜鵑故意的說:「你帶我上山嗎?」
狗蛋兒一下子糾結起來。
他不敢了。
杜鵑笑眯眯:「不是說好了去摘桃子的?咋了?你被野豬嚇到了不敢去了?」
「我敢的!但是我不敢帶你了。」狗蛋兒還挺實誠。
杜鵑:「我們也沒點背兒到上山還能碰見野豬吧?」
狗蛋兒:「……」
他撓撓頭,看向了杜國強。
杜國強:「去玩兒吧,去哪兒都行。」
「那那那,那我帶你去河邊吧,我們打水漂兒。」
上山,狗蛋兒是真的不敢了。
杜鵑看他這個糾結的小模樣兒,說:「好啦,聽你的。」
狗蛋兒高興起來。
兩個人再次出門,杜鵑:「河水深嗎?」
「不深的。」
狗蛋兒:「我都能下水。」
他說:「我們傍晚都能上河洗澡。」
倆人一路溜達過去,這村裡的河倒也不是小河溝,不過也真是稱不上什麼大河,可就這,杜鵑也挺高興的。夏天呢,誰不愛玩水呢。他們市里可沒有。
杜鵑:「我試試,我試試水多深。」
一眼就見底,最深的地兒都沒到杜鵑的膝蓋。
大人們都要上工,都是些小孩兒在這玩兒。
還有幾個大姑娘小姑娘在洗衣服,杜鵑不耽誤人的事兒,往下遊走了走。
「啊!海燕啊!展翅飛翔吧!你是那高飛的……」一個男人,站在河邊,昂著頭吟詩,見到杜鵑過來,斜著嘴角微微一笑,露出幾分自以為是的瀟灑。
他頭髮梳的油光錚亮,還穿了一件白襯衫,最誇張的是襯衫兜上還別了一支鋼筆。
一見杜鵑,露出幾分狐疑,隨即故作不知的問:「你是……?」
只是這狐疑假的不能再假。
他是見到杜鵑過來,才故意吟詩的。
就連站在這裡裝腔作勢,看著也是準備好奔著她來的。
杜鵑挑挑眉。
男青年眼看杜鵑沒說話,再次開口:「我是村裡的知青,我叫王有亮。我是去年秋天來的,你是村裡的人嗎?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你?」
杜鵑:「我來串親戚。」
說完了,戳了一下小不點狗蛋兒,說:「走啦。」
「等一下。」王有亮有些不高興,這沒達到他的預期啊,這人不是該被自己迷倒嗎?
他趕緊說:「你叫什麼名字?你是誰家的?既然來了,著什麼急走,不如聊一聊?我看你也是讀書人,我這個人是最好學的,可惜知青點的人都只注重吃吃喝喝的物質享受,一點也沒有精神層面的追求,不能跟我有靈魂上的共鳴,我想,我們可以探討文學探討知識探討詩歌。」
他微微一笑,說:「我很懂。」
杜鵑挑眉,說:「那倒是不必了。」
牽著小孩兒轉身就走。
「你等一等,你怎麼就這麼走了,你還沒說你叫什麼,我們其實可以……」
他立刻就要追上來,他當然知道這人叫什麼,杜鵑嘛!他已經打聽清楚了,這人是老杜家的重孫女兒,現在住在市里,聽說人已經有工作了。
這點是最讓王有亮心水的。
這女人家家的,在家做飯帶孩子照顧家就是了,上班那是爺們的事兒。
他如果能夠跟這個杜鵑在一起,那她的工作得給他啊,到時候他就能離開村里,出去過好日子了。嗯,聽說他家好幾個工人,房子也不小,到時候他也可以把家裡人接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