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一笑,臉上帶血,更是嚇人。
「這眼睛啊,下巴下面啊,那都是要害,光砍脖子都沒用,下巴下面連著脖子,那地兒脆弱。你可著要害砍。它皮糙肉厚咋了?那也得完蛋。這點啊,我最有數兒了,我在食堂殺過的豬,比你們在家殺過的雞都多。」
杜家人:「……」
微微發抖。
「不管是殺豬還是殺雞還是殺魚,我都賊有經驗。」
杜鵑崇拜的看著她媽,說:「媽媽你好厲害啊。」
陳虎梅:「那可不!」
一大家子下了山,杜老爺子拄著拐杖在門口打轉兒,著急的不行。
哦,其實他身體很硬朗,根本不需要拐杖。但是整天帶著拐杖。文可裝弱,武可幹仗。
老頭子正轉圈兒呢,就看到快六十的倆好大兒帶著一家子老小回來,抬著一頭豬!
老頭子拐杖一丟,三步並做兩步,動作嗖嗖的:「這這這……」
「爹,這是我們打的。」杜國強的大伯興高采烈,頓了一下,趕緊補充:「多虧了強子媳婦兒,不然單靠我們可不能這麼快拿下。」
他們人多,打肯定是能打死的,但是絕對不會這麼快。
而且肯定也得鬧大,到時候就不是自家的了。
所以啊,還是感謝強子媳婦兒。
杜老爺子高興的不行,不過很快的,老頭兒立刻東張西望,說:「快快快,把野豬抬進來,趕緊關門,都給我把嘴閉的嚴嚴實實的。」
「啊這……」
「閉嘴!」
杜老爺子到底是年紀大見識多,不像其他人那個慫了吧唧的樣兒,他半點也沒猶豫,說:「強子媳婦兒,我們家這些都是土鱉,手藝不行,還得勞煩你了。你給這野豬拾掇一下,成不?」
陳虎梅:「這有啥不成的,我來吧。」
老爺子點頭,警告大家:「野豬的事兒,都給我把嘴閉上,誰要是敢出去露一個字兒。我就讓他喝西北風跪祖宗!」
說完了又掃向了家裡的媳婦兒,說:「誰要是回娘家瞎咧咧,就回娘家住著吧,別回來了,咱家是養不起吃裡扒外的。」
杜鵑好奇的掃過去,就見嬸嬸伯母嫂子什麼的,神色各異,有謹慎的有無所謂的也不怎麼高興不服氣的,但是誰也不敢多說什麼,倒是都低眉順眼。
杜鵑偷偷問她爸:「太爺說話管用不?」
杜國強也小聲:「那必須管用啊。」
杜鵑眨眨眼。
杜國強意味深長:「村里沒來錢的門路,誰當家把著家裡的經濟大權,誰說話就最好用。」
杜鵑恍然大悟。
這會兒杜老爺子也說:「強子媳婦兒,你給臉洗一洗吧。」
陳虎梅:「哦對,我都忘了。」
她之所以沒用杜鵑的手帕是怕沾了血不好洗,毀了手帕。
反正也不差那麼幾步路。
既然回來了確實得洗一洗。
王娣趕緊交代:「小芸你給你三嬸打水。」
杜芸:「哦。」
她話不多,但是人勤快。
杜芸又給杜鵑打了一盆水,說:「杜鵑,你也洗洗臉,手要不要緊?」
杜鵑爬樹的時候,手有點擦傷,不過很輕。
杜鵑舉手看看,說:「沒事兒,我回去擦點紫藥水就行。」
她也是性格爽朗的,這會兒正一頭汗呢,這會兒七月末奔著八月了,天氣正是最熱的時候。剛從井裡打出來的水十分涼快兒,杜鵑感嘆:「井水就是比自來水舒服。」
他們大院兒也有井水,但是大家整天打水洗衣服,水井可沒有休息的時候,連井蓋兒都不用蓋。太陽炙熱,水倒是沒有這邊涼快。
「吃飯了,大家先吃飯。」
杜家吃飯是本地少有的分餐,那也那沒辦法,不分的話,搶不上的不是要餓死!
還是因為人多。
杜國強他們一家子帶了肉回來,難得沾點油水兒,大家吃的都很高興。
老太太分餐的時候給杜鵑多盛了幾片大肥肉,杜鵑趁著沒人注意,偷偷的夾了點給狗蛋兒,沖他擠眉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