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茵,我......」燕寧伸手捉住她覆在自己臉上的手,淚水奪眶而出,激動至極,她抽泣著拼命搖頭。
可她不願意,她真的不願意茵茵為她犧牲生命。
「好了,我那個冷靜又強大的主人哪裡去了,怎麼哭哭啼啼的。」茵茵無奈地嘆息。
「我從來沒有把你當成什麼妖獸,而是......」燕寧的話語未落,便被茵茵輕聲打斷,她微微揚起嘴角,說道:「我知道,你一直都把我當親妹妹一般對待。」
燕寧的眼睛紅了一整圈,抿唇不語,卻連忙點了點頭。
「那最後一次了,我不叫主人了,叫你一聲姐姐,好嗎?」
「好。」
聽到回應後,茵茵的眼睛頓時彎成了明媚的月牙。
「姐姐,我要走了,你以後要好好照顧自己,不過就算你不會照顧自己,有神君在,我倒也是放心的,神君愛你疼你,我都是看在眼裡的,我很高興你能遇到那樣待你好的夫君。」
這些話剛落下,茵茵的身體便開始變得越來越淡,從腳開始消失,直到最後的腦袋。
在徹底消失的最後一刻,燕寧聽到她留給自己的最後一句話是:「忘了我吧。」
自始至終,她都是笑著的。
燕寧無力地駐足原地,目光隨著她的身影直至徹底消逝,但心底已經漸漸明白自己不能一直沉溺於此。
瞬間,燕寧的雙眸驟然睜開,映入眼帘的唯有空蕩蕩的房間,孤零零的她獨臥於柔軟的床榻之上。
慢慢地,她起身坐正,心裡感到空落落的,缺失了一大片。
「茵茵,你是特意入夢來和我告別的,是嗎?」燕寧低聲說道,但並沒有人回應她。
過了一會兒,燕寧緩緩從床榻上起身,逕自走到門前,輕推而開。
一打開門,便撞上了五雙或擔憂或焦慮的眼睛擠在一處看她,頭挨著頭,像連在一塊兒。
「你們...做什麼呢?」燕寧瞧著這幅詭異畫面皺眉道。
「姐姐,你都進去一天一夜了,我們擔心你。」何幸衝進燕寧的懷抱里,將她緊緊抱住。
卿蘭也趕緊出聲道:「是啊,王上,起初,我們不敢打擾,但見您進去那麼久,也是生怕您......」
「怕我想不開?」燕寧面無表情地道。
「那怎麼可能?王上是什麼樣的,我們還不清楚嗎?再怎麼傷心難過,也絕對保持自己的理智。」仲天挑眉笑道,努力化解尷尬的氣氛,「我們就是在外侯著,來看看您要是有什麼吩咐好叫我們。」
燕寧的目光掠過卿蘭、仲天、遠舟、明昊,最後再落在死死抱著她不撒手的何幸,她心裡的那塊陰霾忽然散了許多,她微微彎唇道:「我知道你們擔心我,放心,我只是在裡面睡了一覺,我的命比之以往更要珍貴,畢竟那可是茵茵拿命換來的,我自是會小心呵護。」
聞言,眾人皆鬆了一口氣。
「姐姐,雖然茵茵姐姐不在了,但是還有我們呢,你別怕,我們一直都在。」何幸安慰燕寧道。
燕寧低低地嗯了一聲,伸手摸了摸又長高了許多的少年的頭。
她想,她會試著放下的,但絕不可能忘了茵茵。
*
碧天海。
司空硯初醒來時,臻妃和司空昱衡正守在他的床邊,他的母妃頭一回為了他哭了。
臻妃一見到他坐起來,便想過去抱他,卻被他避開了。
母子間的疏離,顯而易見。
臻妃落了空的手只好收回來,她一時有幾分侷促,甚至都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但司空硯初無視了她的尷尬,只是冷著一張蒼白的臉。
司空昱衡及時出聲道:「硯初,你可算是醒了,真是擔心死我了。」
他從無妄山將重傷的司空硯初帶回來後,用了好些天材地寶,這才堪堪將他治好。
「我怎麼在這裡?阿寧呢?」司空硯初微蹙雙眉道。
「是我把你帶回來的,放心吧,我打聽過了,她沒事,就在幽蘭州。」司空昱衡解釋後,忽然沉聲道:「但是我們神族恐怕要和魔族有一場硬仗要打了。」
聽到燕寧沒事,司空硯初稍稍放心了些,他頷首道:「嗯,魔獸出世,我親眼所見,的確會是一場硬仗。」
臻妃見司空硯初絲毫沒有理會她的意思,只是一味在和司空昱衡談事,便匆匆離開了,也顧不上什麼禮節。
司空昱衡長嘆了一口氣道:「她這兩天一直守在你身邊,想來也是極為擔憂你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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