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激動地道:「公主,好在您深明大義,陛下的心疾有救了,國師明日便會趕到,待國師給您細細講明如何割肉放血。」
「好。」
*
翌日,風塵僕僕的國師回到了寧安國,一刻也不停歇地進了宮。
國師邁入寢宮時,懷寧正守在國主塌前
,國主的氣息從昨日起便越發微弱,她擔心地一夜未眠,便徹夜守在此處,而此刻國主好不容易才睡過去一會兒。
「公主,這便是國師。」李公公小聲提醒。
聞言,懷寧抬眼打量,這國師倒是生得一副眉清目秀的年輕模樣,明明比她父皇小不了幾歲,卻看著像是兩輩人。
原來就是他當年占卜出自己是天降災星。
「有勞國師跟我講講,我該如何割肉放血?」懷寧聲音清亮,不知為何,她對著眼前的國師有著莫名的厭惡之意,但並非是因為他對她的占卜之言。
不過他對父皇倒是忠心耿耿,一直盡心輔佐。
眼下,為了父皇,懷寧也暫且只能信他。
國師面對他口中斷言的災星倒是沒有過多反應,似乎真的只將她當做一個救父心切的女兒。
「公主,割肉放血,無論您身上哪處都行,只要放滿一小碗血便可,至於肉,一小塊足矣。」國師淡淡道,而後話鋒一轉:「但一次不夠,需得連續三日,每日一次,方可治癒。」
「這...國師,如此這般,公主的身子受得了嗎?」李公公不免有幾分擔憂道。
國師胸有成竹道:「放心,三次不足以致命。」
「好,我明白了。」
懷寧走至桌旁,目光凝重地落在那已經擺放整齊的刀與碗上,她的雙唇微微顫抖,卻終究堅定地握起刀刃,在左手腕上果斷划過,鮮紅的血液一滴滴落入碗中,速度極為緩慢,她不禁又毅然補了一刀,血珠才加速落下,形成一串串殷紅的珠鏈。
李公公與守在懷寧身旁的婢女皆露出了不忍之色,唯有國師的神情仍舊淡然如水。
當血滿至一小碗之際,懷寧的手腕已痛至麻木,她立刻挖取了自己的少許肉置於其中。
下一瞬,劇痛如刀割般讓她不禁蹙緊了眉頭,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
「快!快給公主止血!」李公公急切地吩咐道。
婢女動作利索地給懷寧上藥包紮傷口,懷寧則看著李公公將那一碗血肉拿了過去,恰好,國主適時地醒了。
而懷寧卻因體力不支地暈了過去。
等懷寧醒來時,已是第二日光景,但她聽聞父皇今日的精神頭已經大好,身體比起昨日簡直判若倆人。
她笑了,原來自己當真能救他。
到了第三日,懷寧在最後一次割肉放血後,便覺頭有些暈,渾身說不上來的難受,在看著父皇服用完睡下後,她便回了自己的寢宮歇息。
婢女們要在旁侍奉,皆被懷寧屏退了。
躺到晌午過後,懷寧頓覺好些,便起身出去透透氣,她四處晃了半天,卻在一處偏僻的角落裡聽到了國師和安妃的聲音,那安妃正是曾經欺辱過她的大皇子母妃。
「兄長,我日夜寢食難安,生怕燕妃之事會敗露,我們什麼時候才能除掉那賤人的女兒?」
第112章 皆是謊言母妃並非因病辭世,竟是遭受……
安妃的聲音透露出一絲驚慌,而這話引起了懷寧的注意,她便在濃密的樹蔭掩護下,小心翼翼地只露出一點頭顱,屏息靜氣地傾聽。
「快了,她現在就在我們眼皮子底下,遲早的事。」國師淡漠如水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