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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毓人如其名,是一個極其俊秀有禮的青年。

富貴世家氤氳出來的世家子,酷愛詩詞歌舞,不愛鑽營權勢,他也有那個底氣去做自己最愛的事。

「可我是你們從小就認識的好友啊,你怎麼敢,就這樣背叛我。」合歡嘴裡喃喃。

「你父母早亡,家世敗落,親舊大都不走動了,先帝駕崩,已經護不住你,而今上,他此刻羽翼未滿,如何能在高家施壓下和你成婚?」

「你為何總是如此固執,人在屋檐下,總要低頭。」

她知道,他們並不會為她想的深,因為面對這場絕境的不是他們哪一個,而是孟合歡。

無父無母的孟合歡,無權無勢的孟合歡。

她的胃猛烈刺痛,仿佛裡面躲著一個卑劣的生物,拿著劍一片一片剮著血肉,還不時發出嘲諷的冷笑,這股冷意像風一樣浸入她的骨髓,令她不由自主側著蜷縮起來,身子微微顫抖。

為什麼,要在終於看到一點期冀時,將我的一生徹底毀滅呢?太殘忍了,這個京城,到處是冷漠無情的人,他們折磨別人,卻得到利益權勢,真是不公,不公啊。

「我的命運,不過是旁人晉身的階梯,真是,不甘心呢。」

宮女帶著人將飯擺桌上帶進內室,聽見她說了一句,「公主在說什麼?」

她走到床前,將合歡扶起來,用髮帶挽住她的長髮:「外頭楓葉紅燦燦的,旁邊的銀杏樹正在掉葉子,像黃金雨一樣,好看極了。」

合歡做了一個夢,一個噩夢,裡面有很多人影,可她拼命也看不清,只是記得一個滿地滿天紅綢紅毯的地方,一堆人圍著她,失望憤怒地指責她。

應該是她做了什麼壞事吧?

不然他們怎麼會這麼憤怒呢?

一個人如果什麼都沒做錯,何至於被逼到那般尷尬的境地?

合歡喝著牛肉羹,只覺仿佛沒有味道,她笑道:「成日裡喝藥,竟嘗不出味道了。」又喚金珠兒:「去把味道再加重三分。」

她有些躊躇,這幾日來,公主一直說嘗不出味道,那一勺一勺的鹽加的她都心驚。老祖宗說過猶不及,公主又大病初癒,真怕損壞了身子骨。

可是,如果連這點自由也沒有,公主也太可憐了。

合歡用帕子擦了擦嘴,「放你們在宮裡,我還真不放心,你們啊一個個實誠的緊,宮裡那些人最愛欺負的,就是這種人。」

「公主...」

「有我在還能護著,等我出宮後,該忍讓就忍忍吧,不然,做過我的侍從,怕是更要挨欺負了。」

外嫁的公主鞭長莫及,哪裡比得上天子近臣,前朝有個公主被寵妃姐姐的僕人鞭打,半點都未受懲罰,滿朝文武支支吾吾,沒一人敢說公道話。

皇帝親生的女兒都如此,何況一個收養的妹妹。

「...公主別說這種話。」即便只和她相處了幾天,金珠兒也摸透了她是個再善心不過的主子,又要跟她去王府,自然不願她難過。

合歡搖搖頭,秋日雖暖,但秋風寒得慌,直愣愣往她衣衫里鑽,合歡咳嗽了一聲:「趁著天色好,將屋裡的書搬出去曬曬,到時候先搬去王府,還有我父王母妃和父皇留下的東西,也都讓小全子他們拾掇拾掇。」

等閒公主下降,是會準備一座公主府邸,可如今朝堂上無人提起,攝政王那頭也沒個說法。

她也不敢多說,怕惹得公主傷心。

合歡也不知她為自己操心許多,只喚了所有人過來:「趁著還在宮裡,到處看看吧,和好友們敘敘舊,此去經年,也不知是否有機會再相見。」

這一番話說的心酸,惹得不少太監宮女落下淚來。

「好歹也跟了我一場,願意隨嫁的,以後榮辱共,本公主令每人再加一月月錢;想留在宮裡的,賞三月月錢,拿著錢疏通疏通,找個清靜的所在。」這下子竟有人哭出聲

合歡原想著像往日一樣打趣他們,最好作弄的他們臉頰通紅才好,可此時此刻,竟然也是口不能言。

這是從小呆到大的地方,早就是她的家了。當年父王在邊地陳兵,京里雖然有宅子,也就幾個無家可歸的老兵在看宅,沒有精細修繕過根本住不得,而自她五歲起,宮裡就是第二個家鄉,如今已經十一載。

如果她沒有失去那段記憶,此刻怕是捨不得吧。

她看向院子裡那棵樹,樹上有許多劃痕。

腦海里忽然多了一段記憶。

一個總角的小孩兒委屈巴巴地靠著樹,眼淚滴在地上和著土化成泥。

那委屈仿佛感同身受似的,她這具身子也隨之泛起一層密密麻麻針扎蟻咬的痛苦。

「朕的小公主,這是在作什麼?」合歡正被這股痛苦糾纏的喘不上氣,這道聲音傳過來,令她突然被鬆開一般,冷冷的空氣進到肺里。

「朕是真龍天子,命這棵樹為小公主排憂解難,若是想爹娘了,它會為你送信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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