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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記得。」謝餘年語氣平靜,仿佛在陳述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哎?

姜窈瞪大了雙眸,覺著事情的發展好像不太對。

謝餘年的冷淡讓衛玉凝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她輕咬下唇,眼中迅速蓄滿了淚水,顯得楚楚可憐。

衛夫人見狀,急忙將衛玉凝拉到了自個兒跟前,「凝兒你忘了?謝公子前陣子昏迷剛醒,從前的事都不記得了,你不妨再好好同謝公子說說?」

衛玉凝深吸一口氣,努力壓抑著內心的激動,「這幾個月以來,我......我一直沒能忘記公子,總盼著有一天能親自向公子表達我的感激之情......」

她話音未落,臉上已經泛起了淡淡的紅暈。

「我與母親去投奔外祖母之時,路遇山匪,是公子將那些山匪趕走,救了我與母親......」

「竟是謝公子?」衛夫人故作驚訝,「那謝公子可真是我們母女的救命恩人啊!」

謝餘年皺眉,頗為不解地聽完了全程。

注意力卻絲毫不在內容上,他只覺著眼前這位陌生女子的做派,好似在哪見過。

他的視線不自覺移向了旁邊的姜窈。

正吃瓜看戲的姜窈冷不丁被盯上,心中一驚:不是,大哥你看我做什麼?

咳咳,不對,她現在是有身份的。

姜窈拿著帕子掩住了半張臉,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淡淡的幽怨,「謝公子在外究竟還結識了多少女子?」

「......」

他知道為何會有這種熟悉感了。

那日他「昏迷」在床,卻聽見一道女音哭哭啼啼訴說著兩人的「曾經」。

一時沒忍住,提前睜了眼。

如今,這陌生女子的做派倒有幾分像她。

此刻被一屋子的女人緊緊盯著,謝餘年跟個沒事人似的,勾了勾唇,衝著姜窈道,「就你一個。」

姜窈一愣,一時不知該如何接話。

屋內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只剩下令人窒息沉默。

這麼明目張胆的話,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衛玉凝的手不自覺停止了揉搓手帕的動作,連衛夫人的笑容也僵在了臉上。

謝餘年轉身看向衛玉凝。

「雖然我不記得從前的事了,但依姑娘所說,你該謝的應是當今陛下。」

衛玉凝像是從夢中驚醒一般,緩緩地回過神來,眼神中帶著一絲委屈,「分明是公子帶人剿匪......」

謝餘年揉了揉眉心,語氣中帶著幾分不耐,「是陛下下的旨意。」

「可真正救了我的是公子你......」

「若是姑娘執意要以身相許,八月末正是選秀的日子,姑娘不妨一試。」

謝餘年直接打斷了她的車軲轆話。

衛玉凝愣住了:「選秀......?」

「對呀對呀,凝表姐,你既感恩陛下剿匪的旨意,那不如等八月的選秀?到時候被選進了後宮,自能報答陛下的恩情。」

姜窈從一旁探出頭,笑眯眯地接話。

她都快忘了還有選秀這茬事了。

不過......

選秀一般是每三年一次,由朝廷派遣專人領著精通相術的人員一同到民間相看。

選出姿色秀麗、容貌端莊,面相符合相法「吉利」的女子,記錄在案。

這些被選中的女子,不得私自締結婚約,等到來年的三月份,才會安排進京參與初選。

而當今陛下的身子......

姜窈眯了眯眼,心中盤算著。

陛下病重是在年尾,在這樣的情況下,原計劃的選秀自然被擱置了。

不過現在拿出來嚇嚇衛家母女還是可以的。

「你、窈兒表妹!」

姜窈的話音剛落,衛玉凝的眼中便泛起了淚光,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珍珠,無聲地滑落臉頰。

「就算你從前與謝大人有情誼,可如今大人他沒了從前的記憶,你何必要苦苦相逼?」

誰苦苦相逼?

她嗎?

衛夫人跟在旁邊一唱一和,「窈兒,你年齡還小,又沒生母教養,感情這事,得看緣分,謝大人於你表姐有救命之恩,合該以身相許。」

姜窈:不是,你們怎麼敢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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