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夏緩了好半晌才道:「難怪他家要來聘我一個庶女,我當時還覺著奇怪呢,嫡母說我是走了狗屎運,現在想來,楊五郎分明打得一手好算盤,怕娶回去一個身份貴重的,委屈了他的心上人。」
人好像有些冷靜了,擦了擦眼淚,先跟青岑道謝,「好姐姐,多謝你來告知我,只是……我在家裡一向沒什麼份量,素來也說不上話,雖然兩家還未下定,可也事先談好了,若我把此事說給父親和嫡母聽,也不知他們會不會為我做主?」
青岑道:「這事兒你得親自和叔父說,記住了,不要表現的太過抗拒,就說你是聽我說的,覺得有必要和他們知會一聲,一切只聽父母裁奪,倘或他們知道此事以後還執意要和楊家結親,屆時你遣人來尋我,我替你想法子。」
知夏點點頭應了,再三謝過青岑後方才離去。
——
青岑心裡藏著事,夜裡元慎求/歡她實在提不起興致,就擺擺手說困了,蓋上被子,偏過頭睡下了。
元慎看著妻子的背影,心道莫不是膩味他了,可他們成婚才多久?一時胡思亂想起來,摸不准青岑究竟怎麼了?
過了好一會兒,青岑原本就快要睡著了,忽聽元慎道:「媆媆,你是不是膩了我了?」
「嗯?」青岑迷迷糊糊的,半睜著眼睛偏頭去看元慎:「你說什麼?還沒睡啊?」
黑暗中,元慎目光灼灼地盯住青岑的方向,有些委屈的重複了一遍:「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厭煩了?」
這下青岑徹底不困了,疑惑他這是鬧哪一出,忙說並沒有,可元慎不信,委屈道:「那你不願同我親熱,可是嫌棄我伺候的不好?」
青岑無語,睡意漸消,忍了忍才道:「殿下夜夜都要同我親熱?不累麼?」
元慎:「怎麼會累?我恨不得日日和你連在一處。」
青岑:……
「咳咳,這種事情做多了,對身體不好,我都是為了殿下的健康著想,」青岑這樣解釋道。
元慎舒了口氣,笑了笑說:「原來如此,不過你不必憂心,我習過武,身體比一般人都健壯。」
青岑無語望向床頂,內心吶喊,我沒習過武啊!
——
次日青岑悠悠轉醒,揉了揉眼睛去摸旁邊的被窩,早涼了,伸手掀了一角帘子往外看,見天色已然大亮了。
青岑扶著腰坐起來,心道男人莫非是石頭做的,沒道理一直出力的人生龍活虎,反到她這個躺著的回回腰酸背痛。
梳妝的時候,對著鏡子,青岑瞥見自己白皙修長的脖子有上好幾道紅印子,太陽光照進來,瞧著明晃晃的。
綠竹在一旁偷笑,打趣說:「殿下真是疼小娘子,」有時候沒其他人在,她還是喜歡管青岑叫小娘子。
疼她麼?
這人回回恨不得將她掰開了,揉碎了,再一口吞進肚子裡。
反正這脖子是沒法見人了,青岑就讓紫竹去衣櫃裡拿件兒高領的衣裳來,瞥見綠竹還在那兒笑,就起了逗弄的心思,拉長了調子說:「不用羨慕,改明兒啊,我定給你找個更會疼人的夫婿。」
別看綠竹嘴皮子利索,遇上這樣的打趣,照樣臊紅了臉皮,撅著嘴說:「我才不嫁,我要一輩子陪著小娘子。」
這時紫竹拿著一件粉紅繡金交領褙子走過來,聽見綠竹的話,就笑眯眯道:「哎,有人說不想嫁了,那余侍衛可怎麼辦啊?乾脆我去嫁他得了。」
綠竹聞言一下瞪圓了眼睛。
青岑一面穿衣裳,一面納悶的問:「關余侍衛什麼事兒啊?」
元慎那個叫昭節的冷麵侍衛姓余。
青岑摸不著頭腦,看看一臉羞澀的綠竹,又瞅瞅滿臉笑意的紫竹,後者沖她擠眉弄眼的,那意思不言而喻。
青岑一下回過味兒來,吃驚的「哦」了聲,忙問:「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兒,竟也不告訴我?」
綠竹絞著手站在一旁,嘴裡說不是那樣的。
「我跟他……我……」結果半天也沒我出個所以然,索性捂著臉跑了出去。
青岑看得好笑,也不去管她,轉頭問紫竹這倆人究竟是何時開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