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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易見他不似作偽,這才將信將疑,將他鬆開:「秦鬼面當真,放過了他?」

黃毛鬼:「反正我聽他們說,你姐姐本來快要被我們的人捉了,就是他橫加阻攔,才沒有成功。他要是死了,那救你姐姐的人是誰?」

他說到這裡,自己都覺得有些古怪。

謝忘歸潛伏十年有餘,既然到了右使的位置,說明深得魔門信任,越是如此,被報復的程度必定越重,怎麼會這樣輕易被放過?

顧易知道他所言不虛,終於將心放回肚子裡。

方才確實是他關心則亂,仔細想想,大師兄的劇情在原著里還有後續,這一次確實沒有死。

只是想起書里他的劇情,心裡一沉,依舊如同一塊大石壓在胸口,喘不過氣來。

這次是他的疏漏,他明明已經知道劇情,但卻沒有考慮到他那邊的情況。

如果他沒有記錯,從極樂鬼窟回月白峰那次,有人說鍾渝曾收到一封書信,那便是大師兄的求救信。

可他竟然也忽略了。

原著劇情支線龐雜,他這邊又並非主視角,很多細節都是一筆帶過,所以大師兄的這一段劇情,他是徹底沒有想起來。一直到現在,塵埃落定,才想起還有這一回事。

黃毛鬼見確然有如此膽大之人,此人還能有如此膽識心機,竟然十多年未曾暴露,不由敬佩:「此人便是你同門?實在了不得。」

顧易:「那是我大師兄,怎會不厲害?我行二,他是我師父首徒,心性能力,更在我之上,前途本不可限量……」

這麼多年,他雖一直宣稱在外遊歷,但只有顧易才知道,他到底在做怎樣危險一件事。

魔門兇殘,舉世聞名,生活在北魏的百姓更是苦不堪言,連基本生活都難以維持。別國百姓雖難,但至少還能留下性命,苟延殘喘。

可生活在北魏,動輒被魔修抓去生食活剝,要不血肉做口糧,要不抽魂魄做法器,從頭到底,由內而外,都不浪費。

其間慘狀,聳人聽聞,只是亂世之中,大都個人自掃門前雪,哪分得出力氣來管多餘的閒事?

況且剿滅魔修,也不是單獨一家的責任,若不能聯合四國一齊動手,誰會甘心去當這個冤大頭,獨自與瑤山叫板呢?

四國無人肯去,最後去的只有謝忘歸。

他是月白峰座下首徒,哪怕是風頭最勁、天賦最高的顧易,也排在他下面,他即便什麼都不做,也有大好前途。

清名,榮譽,權勢,這些對別人而言難以祈求的東西,於他唾手而得。

他原本什麼都不必做。

但他還是毅然決然地去了。

顧易那時還小,脾氣很差,眼高於頂,唯一放在眼裡的只有師父師兄,那時只知道師兄要去很遠的地方,做很危險的事,去了便不一定能回來。

他上山不久,人生地不熟,很捨不得師兄離開,但不好意思做小孩情狀撒嬌祈求,表面冷冰冰的,只當事不關己,直到臨別在即,才終於沒忍住,衝進大師兄的房間,攔在他的面前祈求道:「師兄能不去嗎?」

謝忘歸見他忽然說這話,也覺詫異:「為何突然這樣說?」他明明一直置身事外,絲毫不關心此事。

顧易低著頭:「聽說……魔修兇殘,曾經有人去過,後面屍骨無存。」

謝忘歸欣慰道:「師弟長大了,除了練劍,也會關心人了。」

顧易抬頭,雙眼竟都是紅的:「我偷聽了你們說話,你說『此行兇險,或成永別』,師父說你去就沒想過回來,難道要師父白髮人送黑髮人麼?明知山有虎,便該苦海回頭,為何定要送死?」

謝忘歸頓了頓,握住少年單薄的肩膀笑道:「師兄以為你是個小劍痴,原來你什麼都看在眼裡,我不在,你便是月白峰所有人的師兄了。你的《劈山劍法》,練到第幾式了?」

《劈山劍法》是玄塵山弟子入門必學,顧易自然熟悉,當即道:「已練熟了五式。」

「不錯,進展很快。」

謝忘歸握住他的手,將他帶到一旁,展開一副地圖,指著錦城方向對他道:「你上山之前,想必也見過山下百姓,你覺得他們生活得如何?」

顧易思索了一下:「清貧,缺衣少食,但尚算安樂。」

「是了,蜀國偏安一偶,向來沒有戰亂,尚且如此貧窮,遑論別的地方。尤其是——這裡。」謝忘歸地圖上北魏的位置,「這個地方,人命不是人命,百姓只是牲口,易子而食每天都在發生,魔修不僅殺人,更酷愛虐殺,想盡辦法折磨當地百姓……我雖救不了所有人,但也想,盡力試上一試,救上一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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