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與月趿拉著拖鞋下床,將正通話的手機隨手放到玄關處的柜子上,透過貓眼看了眼外面。居然是方清渠,他現在來找她幹什麼?
不知道怎麼的,即便她什麼都沒做,莫名有點心虛,於是乾脆轉身將手機拿回到手上,大大方方地開了門。
「清渠?怎麼了?」
見門開了,方清渠禮貌地往走廊退了一小步,保持著恰當的距離,並將手裡的白色袋子提了起來,溫聲說道:「我看你白天腳好像受傷了,剛好我有消炎止痛的藥。明天還有拍攝,可以睡前塗一塗,拍攝時會順利點。」
最後這句話出來,謝與月都說不出拒絕的藉口了,她不想因為傷勢影響而耽誤大家的拍攝進度。
「謝謝,還麻煩你特地跑了這一趟。」她接過袋子,手機外放的話筒忽然傳來一聲響,她朝著方清渠笑了下,「不好意思,我剛剛在和聞敘通話。你要休息了嗎?時間也不早了,明天還得趕早拍攝日出。」
方清渠垂下睫毛,眼底殘留的一點情緒片刻便消失得乾乾淨淨,而後也坦蕩地笑道:「好,你和敘哥也早些休息。」
目送著方清渠離開,她關上門,把提著的藥袋子放到了桌上。
聞敘在視頻後看著,聽完了全程,心裡有點不太舒服,「你受傷了?」
謝與月其實不想跟聞敘說這事,跳舞受傷算不得什麼事。她早習慣忍痛了,這傷真算不得多麼嚴重,她出差在外,說了這事也是徒惹得聞敘擔心,而且也像是在撒嬌賣可憐。她這麼大個人了,才不撒嬌,早過了那年紀。
「小傷。被沙子劃破了一兩道,說不定明天都癒合了。」
她不大在意地說著,在攝像頭拍不到的地方,將藥袋子裡的藥倒了出來,方清渠是個心細的人,裡面甚至還有一包醫用棉簽。
「給我看看。」他道。
「真沒什麼,再說了,我也有點羞恥心好吧,隔著手機給你看我的腳,很奇怪的,不要。」說到後面,她語速不自覺放快了些。
他聲音略沉,眉毛擰起,「每次你一心虛,說話的語速就會變快。」
她這回刻意放慢了語速,「沒有吧?反正不是什麼大問題,你別擔心。」
「沒什麼問題,方清渠會大晚上過來給你送藥?」他驀地嘆了口氣,語氣淡淡的落寞,「行,我知道我招人討厭,反正你現在也有藥了,也不用我微不足道的關心。你塗完藥早點睡,先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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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你先別掛!我不是那個意思。」她忙著急喊住,不想他真就這樣掛了電話。
「那就給我看看。」
這下,謝與月突然意識到他剛剛是故意那樣說話的了。擺明了是捏准她的心理,以此達成目的。
似乎知道她心底在想什麼,聞敘隔著屏幕望著她,他的臉隱在黑暗中,唯獨一雙眼沉靜敞亮,怎麼都無法忽視,就連說話的語氣也是一樣的誠懇。
「謝與月,我知道你不和我說,是不想我擔心。但比起做一個蒙在鼓裡的人,我寧願你告訴我,這樣我還能想辦法幫忙,完全不知情才是最難受的。」
她這下是真的內疚了,認真想了想,承諾道:「我知道了,以後都和你說。」
她的腳被刮傷的傷口不少,得有十來道,到現在已經差不多結了痂,聞敘靜靜地看著她給自己上藥,說不清心底的滋味,到底什麼也沒說。
終於,兩天的拍攝結束,她當晚就趕著回了京市。與此同時,還有一個好消息是,江歸夏終於殺青了,她們倆不用再天天隔著條網線聊天了。
江大王班師回朝,謝與月一時也忘了和聞敘小別勝新婚了,高興地趴在床上發消息,約著明天中午去吃飯。她有家很想試試私房餐館,一直沒去,就是為了等江歸夏一起。
她翹起來的腿晃悠著,忽然就被抓住了腳踝,一片溫熱。謝與月偏頭朝聞敘看了過去,眼神疑惑。
「上藥。」他晃了晃手裡的藥膏。
於是她翻過身,腳搭在了他腿上,見他低頭塗藥的模樣,來自腳上些微的癢意細細密密地就漫上了心頭,她一時看得有些入了神。
膏藥撫過傷口,他低著頭,沒看她,「方清渠很關心你。」
她回過神,慢悠悠地說道:「聞敘,你祖輩里是不是有山西人?都快把醋當水喝了。」
他居然若有所思的,「我奶奶是山西的。聽我爸說,她只喝清徐的醋,還必須是現場打的那種,別的地方做不出來。」
沒想著居然還真的有,謝與月知道這人肯定是在故意裝傻,可一談到吃的,還是沒忍住順著問下去,「怎麼特別了?」
「據說口感層次更豐富,綿香、回甘、醇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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