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與月壓下想立刻嘗到的饞意,說道:「改天給我來一瓶同款的。」
「不來。畢竟我們家裡愛吃醋的也就我一個。」
「記仇的小氣鬼!」她把腳縮了回來,「方清渠又不是就對我這樣,他對同事都很關心,上次我們聚餐,我同事各個都誇他細心會照顧人。」
聞敘洗完手回來,慢條斯理地擦著手指,接上剛才的話題,語氣聽上去又欠又拽的,「細心照顧人?這麼簡單的事,我也會。」
她伸出腳去勾他,頗為挑釁地道:「哦,那你現在照顧一下。」
將紙巾丟入垃圾桶,他默不作聲看了她一會,忽地將人壓到床上,一句話也不說的,下雨一樣落下細密的吻。從耳垂到下頜線,再漫過鼻尖,最終落到了起伏的唇,鼻息微喘著與她相纏。略粗糙的指腹還不忘揉圓潤的耳垂,流連地划過白皙的脖頸、鎖骨,接著連吻也造訪了。
手覆著他的頭,腳輕輕地蹭著他的結實的腿,她幾乎是不自覺地從喉間溢出一聲輕嚀,心底左右搖擺的,一邊又覺得如今氣氛正好,反正他們肯定早就做過了,一邊又覺得這事來得突然,她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千思萬想。
不知道怎麼的,聞敘又突然停了下來,眉心顯得有些煩躁,「……算了。」
說完,他撈起意亂時丟到床尾的上衣,重新套回身上。
他正想去浴室,此時,謝與月也將衣服整理好了,有種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乍瀉的不快,氣沖沖地下床拉住他,「你什麼意思,到一半就停了?」
她眉頭皺著,上嘴唇和臉頰微鼓起,跟朵將欲炸開的蒲公英一樣,純白的,也脆弱,半點輕易的風就能吹散。失憶的這些天來,他小心翼翼地裹住四周,不叫半點風透進來,只是希望能停住這樣的片刻。
他有點無奈,抱住生氣的她,低頭往她頭頂落了一吻。如今她的心智正停在十八歲,從骨子底來說,他是個在感情方面是個保守循禮的古板分子,他想讓這段一切再水到渠成點,不想這樣突兀,他們之間還有很多問題沒有解決。
他克制著不適且令人衝動的反應,又繼續道:「你明天不是要和朋友見面?再下去怎麼也得到凌晨,明早你起不來。」
謝與月聽沉默了。
不是,這傢伙是不是對他的時長過於自信了??
第32章 第32章他不是我男朋友。
周六,終於能和江歸夏見面了。
謝與月惦記著這事起了一大早,挑挑揀揀地選起衣服,好看的飾品也選了又選,弄完這些,她回到了主臥,對著鏡子化起了妝。
聞敘在旁邊睏倦地撐起眼皮瞧著,「你見我時都沒這勁頭。」
「那不一樣,我和夏夏是久別重逢,當然得有點儀式感。」
兩人還挺默契,大清早起來,昨晚的事跟沒發生過一樣。
他瞥了正往臉上塗塗抹抹的她一眼,去到洗手間刷牙洗臉,換掉身上的衣服。
他回到臥室時,謝與月順著瞥一下,而後目光頓住,驚喜地道:「你捨得穿這件啦?」
她放下手裡的眼影刷,湊近認認真真瞧了瞧,她買的這件灰色帽衫是拉鏈款的,他裡面穿了件簡簡單單的白T,外面套著的帽衫寬寬鬆鬆,再搭一條深灰色長褲,打眼看去,乾淨又清爽,一下就把他年齡拉低到了二十出頭。
「好看。簡簡單單的,一下就年輕了。」
「我平時很顯老?」他眯了眯眼。
「倒也沒,就是這麼穿,你像個男大。要不哪天我倆出門的時候,你就穿這身吧,然後一有路人經過,你就粘粘糊糊地喊我姐姐,很有面兒。」
一時間,聞敘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無語,剛說完「我不」,手機就又響了,又是工作上的事。
目送這位男大出了門,謝與月重新拿起眼影刷,簡簡單單刷一層米白色。
收拾好一切,準備離開前,她又去找了聞敘,他正在健身房做著啞鈴推舉。
聞敘工作日一般都在起床後健身,周末就比較隨意,會等到想健身時再去,謝與月摸不准他時間,這還是她第一次親眼瞧見他健身。
平時還看不大出來,換了運動服就不大一樣了,能清晰地瞧見發力時因為充血而清晰泵起的肌肉,充斥著蓬勃的力量感。她不可避免地再次注意到,他被摩擦的關節真的是粉的。隨著他望過來的眼神,她心突突地跳了下,像也做了場健身,血液正汩汩地往全身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