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幾秒,低沉的聲音又從她身後的方向傳來:「晚上結束了要我去接你嗎?」
「不用——」她的尾音被關門聲淹沒。
裴映洲頓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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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蓴參觀了幾個博物館,又買了一大堆文創,然後在司機的推薦下,去了幾個景點,但她嫌太熱,不肯多逛,只買了一堆亂七八糟的紀念品。
晚上回酒店時,路過永昌街。
這裡沒有什麼變化,許蓴認識。
永昌街21號院,是爺爺生前的住處。
有一道高大的鐵門,院子裡種了一顆棗樹。
平時爺爺很忙,偶爾得閒想出門散個步也很麻煩,要有警衛跟著,要預先協調選好路線,爺爺索性就不出去了,散步都在院子裡。
她還記得,偶爾爺爺有空在家吃飯,飯後總喜歡牽著她的手在棗樹下一圈一圈地走,溫聲和她聊天。
也是因為爺爺身居高位,爸爸做了外交工作之後,為了避嫌,主動申請駐外,並且主動申請了不回國輪換。
那時候媽媽也剛畢業,還沒接手家族生意,在國外一家國際諮詢公司任職。
……
現在21號院外面還有警衛守著,她也不好進去,就沒開口讓司機停車。
許蓴收回視線,神情懨懨。
回到酒店,裴映洲已經回來了,抱著電腦在沙發上坐著。
跑了一天,身體疲憊,許蓴也忘記要生氣了,再說了,氣大傷身。
她邊換鞋邊喊了一聲,「哥哥,我回來了。」
裴映洲微頓,應了一聲「嗯」,抬眸問:「吃晚飯了嗎?」
「吃了烤鴨。」她把買的一堆紀念品隨手丟在玄關,跑到他旁邊坐著,「還有一種酥皮點心,是椒鹽味的,我喜歡。」
許蓴小話嘮似的把一整天去了哪裡,看見了什麼,吃了什麼都說了一遍。
他始終看著她,認真聽,也不打斷。
「就是沒人陪,有點無聊。」許蓴癟癟嘴角。
裴映洲遞了杯水給她,隨口問:「怎麼不讓昨天的朋友陪你?」
許蓴抿了幾口水,才說:「我和他沒什麼話聊,會更無趣。」
杯子遞迴他懷裡,許蓴仰臉沖他笑,「我更希望陪我的人是哥哥。」
裴映洲端杯子的手指微動了一下,他放下杯子,低淡開口:「別鬧。」
「哦,好吧。」
許蓴真不鬧了,起身回了房間。
裴映洲的視線在她背影停留兩秒,低眸繼續瀏覽郵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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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前,方韞發來消息問,今天還罵他嗎?
許蓴說,不罵了。
天天睡前罵他,以後要養成習慣,不罵他睡不著了怎麼辦。
許蓴實在是累了,洗完澡就躺下睡著了。
睡到半夜,被被渴醒,可水在外面冰箱和水吧檯,她只得爬起來,開門出去。
她還困著,眼睛半睜,磕磕絆絆地朝冰箱去,拉開冰箱拿了瓶水出來,一轉身,掃見沙發上坐著個人。
她一個激靈,手裡的水掉到了地上,差點尖叫出聲。
「許蓴。」
沙發上的人出聲,語調輕輕緩緩,生怕驚嚇到她似的。
可是已經嚇到了。
許蓴的困意全被驚走了,她也看清楚了沙發上的人。
客廳沒開燈,只有她剛才路過時,走道的感應燈光線,昏昧微弱。
他沐在這樣的光線里,沒戴眼鏡,目光沉沉靜靜地看著她,有種別樣的深邃。
許蓴懵了懵,水都忘記拿了,走過去,「你晚上不睡覺你……」
她停頓一霎,看見他穿著睡衣,毯子滑落在腰上,「你在沙發上睡的?你為什麼不睡房間要睡沙發?」
他沒答,只問:「怎麼起來了?」
「喝水。」許蓴反應過來。
他拿起眼鏡戴上,起身打開冰箱,頓了頓,又關上,轉身在水吧檯上拿了一瓶常溫的水,瓶蓋擰松遞給她。
許蓴接下,喝了幾口水潤喉。
恍惚間,她想起自己身體和情緒欠佳的那段時間,媽媽在房間裡陪著她睡,爸爸放心不下,夜夜睡在門外的沙發上守著。
也是從那時候開始,爸爸媽媽對她的管束變得嚴格。一直到現在她已經康復了許久,他們仍是放心不下。
「裴叔叔。」許蓴抬眸看著他,「你睡在這裡是守我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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