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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什麼殺裴嶼。拿她作弊利器給的金丹期修為捅他一下嗎?怕是長劍還沒沒入他的身軀就已經被腐蝕。
雲杳抬起手,用手指點了點裴嶼,「小師弟,我不會說出去的。」
默默地,她又補充了一句,「我不是因為你才不說的,我只是打不過你!!」
裴嶼低低笑了起來,發自胸腔的笑聲,沉沉的,「我知道的,師姐。」
明明都是從唇齒間吐出來的話,偏生他念得就這麼旖旎。
雲杳捂住耳朵。
不,他根本沒懂。
裴嶼站直身子,牽住了雲杳的手。
雲杳不願意將手遞給他,他也不在意。
只是站在他的師姐身側,魔頭就感到了滿足。
渾厚濃重的魔氣還在互相吞併。它們不敢靠近裴嶼,圍繞在周圍形成了一個圈,於圈外環繞不走。
蠢蠢欲動,吞噬同類增強自身,卻礙於本能上前不得。
「我以前不是一團魔氣,我是凡人和魔生下的孩子,生來是一個嬰孩。」
「我一出生就有意識,知道他們都在說什麼。他們怕我,娘親也怕我,將我丟在了魔窟。」
「求生的本能叫我吞下了眾多的魔氣,後來我才知道,對於魔來說,一縷魔氣也是一個生命。」
裴嶼忽然停住,「師姐,你厭惡我,也是正常的。我這般來歷,確實噁心。」
雲杳在心裡默念了百八遍「心疼男人倒霉八輩子」後,冷著一張臉轉身掐住了裴嶼的臉頰。
少年無關銳利稜角分明凌厲,臉上竟然出乎意料有堆積的肉,摸起來觸感極好。
雲杳多掐了兩下,把最難受的事情都想了一遍才沒叫自己破功露出一個笑臉。
「不止是魔界,修仙界也是強者為尊弱肉強食。小師弟當時太小了,無法改變這個世界,只能順應規則。這不是你的錯,更無需因此難過。」
「況且玄天宗海納百川,小師弟既然已經是玄天宗的小師弟了,就不必再為往事煩愁。」
「作為師姐,自然不會覺得小師弟噁心討厭。」
她墊起腳尖,將掐住裴嶼臉頰的手改為環抱裴嶼。像是蜻蜓點水一樣,給了他一個瞬息的擁抱。
「不要傷心,小師弟。」
少年這次沒有再拉住雲杳,待溫暖退去,他望著空蕩回冷的手,感知著身體內魔氣的流動,唇角勾勒出一個笑來。
「師姐待我真好。」
「如此這般,就已足矣。」
他的笑容是恣意的,但他的聲音卻是極輕。輕飄飄地,風一吹散了,雲杳根本聽不清。
「小師弟,你說什麼?」
嘀嘀咕咕地,在說什麼?
「沒什麼。」裴嶼難得一次沒有實誠答覆雲杳。
他落於雲杳身側,護著她往前走。
走了一段路,兩人倒是撞上了明菱。
明菱扶著一位頭髮發白的老者,身後烏泱烏泱跟著一群人,有修士也有凡人。
修士架起一個半圓的陣法,庇護裡面的凡人。一行人急色匆匆趕來,一邊應對砸著陣法試圖鑽進去的魔氣。
「小師弟,你會畫陣嗎?」
「嗯?」
見裴嶼沒反應過來,雲杳只能自己從儲物戒中抹出一張符籙來。
她壓根沒看那是什麼符籙,拿著就舉起來。
明菱等人過來,見到她和裴嶼四周魔氣無法侵染進來,沒有多想,只當她有了一件少有的防護符籙。
「小師弟,跟我來。」雲杳拉著裴嶼,擠進明菱等人的陣法當中。
「明菱師姐,蓬萊島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雲杳讓裴嶼去幫忙照顧傷員,她問了正事來。
這裡沒辦法原地休息,大家頂著陣法一邊往外走去。就是給凡人、修士療傷,也是走著療的。能動就動,不能動喊人扛著。
裴嶼這個才坦白的魔尊,抿著唇冷著臉聽雲杳的話去幫忙照顧這些人。本就鋒芒畢露的五官更加凌厲,即便他的符很靠譜,但大家還是你擠我我擠你不敢讓他治。
嘶,外面的符修都這麼粗暴的嗎?
「明菱師姐,雲杳師姐。」走了一段路,失散的淳于安也擠了進來。
她的靈寶多,一點沒受到傷害,除了脆弱的心靈快要破碎成一瓣一瓣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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