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得到回應,小魚也不生氣。
她跑回去挽著淳于寒,看著他俊朗的書生臉就心滿意足。
雲杳一邊飛一邊默默在心裡唾棄自己:真是閒得慌,管人家剪不斷理還亂的家長理短感情糾紛。
一閉眼一睜眼,眼前浮現出鮫人小魚作夜在月下燦漫與她分享的故事。
雲杳:算了,就當她住了人家的屋子一晚上欠她的。
蓬萊島和小漁村距離並不是很快,四人很快抵達。
在上空就能看到魔氣暈染整座蓬萊島。無形的魔氣大量凝聚,化作了肉眼可見的有形。
黑黢黢一片,像是一張巨大的黑色幕布將島嶼整個蓋住。裡面是什麼樣的看不清楚,只是到處都能聽到慘叫聲。
「蓬萊島島上除了有修士外,餘下一半以上的人都是普通凡人。」
雲杳甩劍過去,刺穿一道正要偷襲凡人的魔氣。
長劍丟出,距離地面不到半米,跳下容易。
淳于安驚嚇過度,死死錮住雲杳的腰,在她耳邊尖叫,「師姐,啊啊啊啊——」
越來越多的魔氣被吸引聚攏過來,偏生這會兒淳于安因僅僅這不到半米的高度崴了腳,連帶著拉住雲杳摔倒。
第22章 他是魔她覺得這不是女配劇情,是女主……
魔這種生物,天生天長無父無母。生來是一團氣,要經過許久才能修煉成型。
雲杳面前所聚攏來的魔氣,有些已經生出了靈識,假以時日也是能誕生出真正的魔。
只不過魔向來互相吞噬,只有存活到最後的才有機會化形。故此,魔與魔之間等級森嚴,有著天然的威壓,更別說成型的魔對魔氣的威懾力了。
「師姐。」裴嶼眉心一跳,踩著符籙落地,他所到之處,渾厚黑沉的魔氣四散開來,避讓出一條廣寬的大道。
雲杳拽過淳于安,揮劍打散魔氣。
只是魔氣互相吞噬,散開的被吞沒,還復一道更為強悍而陰冷的魔氣回來。無窮無盡,驅散不完。
裴嶼的到來讓雲杳有了一點喘息休息的機會。
淳于安被雲杳拽得手腕疼,她委屈得紅了眼眶,看向裴嶼,「小師弟。」
她拋開雲杳靠向裴嶼,走了兩步發現魔氣全都避開裴嶼後,有些許驚奇,「小師弟,這是什麼符籙嗎?我怎麼看不到符籙的存在。這些魔氣都避開你,是因為符籙嗎?」
裴嶼錯開,沒叫她撲到,也不曾解釋。
他大步流星走向雲杳,步子穩而堅定,鳳眸中是對魔氣的厭惡和暴戾。只有隱約之間,才能從中看到一絲沒有顯露出來的慌亂。
當他走向雲杳並離開淳于安所在的位置後,欺軟怕硬的魔氣為他和雲杳騰出了一個空間,環繞這個空間之外全是黑到濃稠的魔氣。
淳于安那處,沒有雲杳的劍氣也沒有裴嶼的威懾,很快就被魔氣席捲。
她手忙腳亂在儲物戒里找靈寶,慌不擇路不知道跑去了哪裡。
「雲杳師姐、小師弟。」隨著驚慌失措地喊叫聲越來越遠,至少耳畔已經聽不到淳于安的聲音,雲杳這才放下心來。
她將劍別在身後,帶著裴嶼往蓬萊島的中心而去。
裴嶼沒有動。他拉住了雲杳,「師姐,你不好奇為什麼魔氣會避開我嗎?」
「不好奇。」雲杳沒回頭,板著臉冷漠道。
知道你是魔了,還是魔尊。但是她不想聽裴嶼親口所言。
不許說哦。
少年一個邁步到她的前方,俯身看向她,眸光真摯熱烈,「師姐,我是魔。」
「在魔界,他們都喊我『魔尊』。」
「我來玄天宗是為了宗門至寶。」
「師姐,你可是會因我欺騙你而生氣。」
那雙適才還戾氣縈繞的鳳眸中,此時卻只剩下了年少的盛情,以及肉眼可見的期望和擔憂。
期待被接納,擔心被討厭。
「小師弟,這樣重要的事你不應該告訴我。」雲杳持續板著臉。
她的容貌本就偏向清麗,此時一板一眼地,看起來還真就如同雪山上聖潔的蓮花,清冷似月,遙不可及。
唬人還是能做到的。
然而裴嶼不是旁人,他遠比雲杳想像中更加了解她。
少年虛攏住她,兩隻手臂將她環過,中間卻留了大片的空白。
他腰彎得極低,似乎要昂看他的師姐。
聲音流露著半分委屈,半分真摯,和一分熱烈,微微垂頭,額前細軟的碎發撲簌著散了下來,蓋住一半那雙銳利鋒芒的鳳眸。
「因為我發現了比宗門至寶更重要的存在。師姐,我不想騙你。」
「如若你也恨魔,我寧願死在你的手裡。」
雲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