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雲杳現在練氣期九層的境界,蓮花要是真想傷她,她的確毫無反手之力。
火蛇攀上她裙擺,灼燒著帶有防禦功能的法衣。
狠狠瞧了火蛇一眼,她越發覺得這朵蓮花不正經。
燒衣服就過分了。
剛剛進來就和淳于安分散,沒有了淳于安抱著她的手臂不放,雲杳可算是能自如揮劍。
劍風打去,不是滅火而是攻擊花蕊。
跑上雲杳裙擺上的火焰像是有意識一般,連忙慌張往回趕保護自己的花蕊。
火蛇不再攻擊雲杳,環繞在花蕊邊上。若是它有眼睛,這會兒應當是小心翼翼窺探著雲杳。
不按常理走的修士,火蓮最討厭了。
二者僵持,一個沒揮劍一個沒攻擊灼燒。
然而就這麼一秒之差,雲杳的裙擺就已經被毀壞,原本潔白無瑕的小腿沾上了點點的灰塵,看起來格外礙眼。
「師姐。」裴嶼跌跌撞撞向她走來,眉心火紅的印痕於他身後熊熊燃起的火焰相映襯,似乎也要跳動燃燒起來。
剛剛揮斥火苗像是用了他全身的氣力。走到雲杳身前,裴嶼就一頭倒了下來。
這可是光溜溜的小師弟啊!
雲杳下意識要後退,預料她動作的裴嶼伸手攬住了她的後腰,而後直面倒進了她的懷中。
他說,「師姐憐我。」
留影鏡外的師姐師兄面對這一面黑掉的光幕:啊,然後呢?
有什麼是她們尊貴的玄天宗弟子不配看的嗎?
雲杳還不知道留影鏡已經黑掉。
她雙手無處安放,有種抱住了一條光溜溜的魚的錯覺。
這個想法一出來就直接固定在了腦海中,所有的旖旎氛圍煙消雲散。
「小師弟。」雲杳拍拍他的臉。
觸及溫熱的臉龐,指尖溫軟,凹陷進去。
真的昏倒了?
雲杳小心謹慎把他放在蓮花花蕊台上,貓著身子就要離開。
「師姐。」少年幽幽長嘆一聲,似乎有些許的委屈。
他長鼻一伸,將雲杳拖入他的懷中。熱氣撲灑在雲杳的後勃頸上,低啞的聲音傳來,入耳痒痒的,像是有人舉著一隻羽毛在耳邊撓動。
雲杳那是一動也不敢動。
實不相瞞,她很是心虛。因為她拋下人家是為了搶他命定的火蓮。
「師姐若是願意多看我一眼該有多好。」少年雙臂環住雲杳的腰肢,上半身貼過去。
半蹲著一動不動的雲杳清晰感覺到背後的堅硬,還帶著彈軟。
是腹肌,還是胸肌。
不對不對。
將亂七八糟的想法拋出腦子外面,雲杳只打算想自己心心念念的火蓮。
第9章 雙生火蓮管他男主女主的,她直接拐走……
「小師弟,我覺得這樣不太好。」雲杳抻著脖子沒敢回頭,隻眼疾手快在儲物戒里薅衣裳。
「師姐不是早就已經瞧過了嗎?」少年的聲音帶著絲絲縷縷的蠱惑,「再多看一次又何妨。」
有妨的有妨的。
她已經利用好幾次小師弟了,但那也不是騙心。一個大師兄在後頭就夠她受的了,可不能再多一個來。
總算是找到了一件完整的衣裳,雲杳反手劈頭蓋臉罩在了裴嶼的臉上,把他兜了嚴嚴實實。
「師姐。」少年的聲音透著些許委屈,一張美而凌厲的臉從領口探了出來,眼尾韞色濃重,夜色靡曼。
雲杳這才回頭。手指未停,把系帶給他勒緊。
少年眉尾落下去一個輕微的弧度,無奈道:「師姐這是要把我勒死嗎?」
看著少年外衫整整齊齊,雲杳心滿意足拍了拍他的臂膀,歪歪腦袋頗有些促狹說:「哪有的
事。小師弟,入夜寒冷,外面都結冰了,師姐怕你冷到,自然是要讓你穿暖和點的。」
「師姐這裡有的是衣裳,不夠還有。」
裴嶼掃過身上的衣袍,忽而垂眸問:「師姐存放了許多大師兄的道袍嗎?」
聲音聽起來很是低落,但隱約中又藏著不易察覺的晦暗,是隱匿於平靜湖面下即將翻湧而上的暗潮。
他垂著眸,叫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緒,只能瞧見卷而翹的細密睫毛。
桀驁不馴的少年,偏偏有著一張海棠般緋麗的臉。
修仙界沒有醜人,便是魔也不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