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梆!

又是一聲沉重的打擊。

周父整張臉血如泉涌,嚴重變形,齜牙咧嘴的,除了發出痛呼,一句求饒不曾喊出口。

濺落在地面的血水,飛濺在少女乾淨的裙擺上。

小狐狸皺了下眉頭,習慣性的往後退開。

周宗政一把抓住了她烏黑的發,在手心把玩,「嫌髒?」

「你隨身攜帶著配槍,我很少見你開槍直接殺人,你對高爾夫球桿有什麼特殊的癖好?」一個人經常性的習慣動作,背後一定有著特定的故事。

謝時鳶不過是藉機更了解他一點。

沒錯,她就是在窺視他的內心世界。

「以前我不受寵,同父異母的弟弟們犯了錯,都是我背鍋,我的父親愛好打高爾夫,他會在書房裡、客廳里、花園裡,隨時抽出一柄球桿狠狠毆打我。」

周宗政風輕雲淡的說道,眼中的晦暗色澤濃郁了一分。

暴雨如注,狂風咆哮。

站在黑色雨傘下的男人,巍然不動。

血水飛濺。

他反倒是迎著濃郁的血色,往前走了幾步。

那血水飈濺在如邪魔般的俊臉上,周宗政用指腹擦去,邪惡的笑,「父親終於體驗到了這個滋味呢,這是父親的血,就像小時候,父親嫌棄我不中用,不如弟弟們聰明有本事,當著那些傢伙的面狠狠教訓我。」

「把我打得渾身是血,你踩著我的手,踐踏著我的血,笑著批判,這是我的血,我的血很髒,因為流著那個女人的血脈。」

「父親當年說著那番話時,不會想到今時今日命喪此地吧,多麼有趣啊,仇恨成了一個輪迴。」

周父開不了口,被打得慘不忍睹。

身體無力的倒了下去,癱軟在一片血泊里。

雨水滴落在他的身上,染紅了渾身的衣物,他死死的瞪大了眼,雙眸幾乎暴突。

「父親多年未見宗仁,只當他死了,如今,我再告訴你一個秘密,宗仁心愛的女人,便是謝氏大小姐。」

「宗仁恢復身份,娶了謝氏大小姐,謝氏集團便成了我們的,是不是呢,弟妹?」

男人站在風雨中,布滿寒霜陰沉的眉目,猛地射向謝時鳶。

謝時鳶就當他發病了,「你一定要這麼無聊嗎?」

「不是弟妹嗎?」周宗政饒有興趣,「可憐見的,那個傢伙對你一片真心,嘴上否認著,卻用實際行動證明了待你的感情,你翻臉無情的嘴臉,讓他瞧見了,怕是止不住傷心。」

「你真夠無聊的。」謝時鳶嫌棄。

兄弟夾心固然好玩,但是多了一個周宗政,那太血腥了。

「父親,當年母親的計劃中,被犧牲掉的那個男孩,就是這位謝小姐的親生哥哥。」周宗政盯著地上的中年男人,「多麼意想不到的計劃啊,宗仁頂替了謝小姐哥哥的位置,你是不是不敢相信,直到這一刻,死到臨頭了,也不敢相信如此殘忍的事實。」

「居然會有人狠心的把親生兒子丟去另一個陌生國度,面對蓄意加害時,漠視宗仁受到那些傷害,就為了減少他在你們面前出現的次數,你的情人那麼多,兒子那麼多,哪還會記得宗仁呢。」

「在你眼中,我周宗政一無所有,沒有強大的母族,沒有兄弟幫扶,結交的都是仇人,你最疼愛的幼子尚未長成,我繼任了家主之位,等我幹掉了二叔他們那些老東西,你便幹掉我。」

「其實我一直很好奇,為什麼我的行蹤屢屢遭到泄密,你知道麼,有那麼一刻,我幾乎都要懷疑遠在東市的宗仁出賣了我,我把身邊的人懷疑了一圈,將你和二叔布置的眼線一個個拔除。」

「周、周宗政,你小子!」周父終於出聲,血肉模糊的口腔,吐出了碎肉。

周宗政早知道了他的計劃,隱忍不發,就是為了這一天。

他錯了!

他不該在無人可用的情況下,假意把家主之位交給周宗政的!

不該以為讓周宗政樹敵一大圈,還有周二叔虎視眈眈的盯著,就能坐收漁翁之利!

周宗政的本質就是一頭凶狼,為了實施心中最後的計劃,偽裝了好久。

「我和你爺爺都沒有從白嘉述手上拿到的東西!他怎麼可能輕易交給你!」周父強撐著一口氣,嘶啞著質問。

促使周宗政不管不顧翻臉的原因,還有白嘉述的因素。

如果不是周宗政提前拿到了一大筆價值不可估量的財富,不會這麼有恃無恐!擁有了更寶貴的財富和權勢,便連周家都不放眼裡了。

說句不好聽的,白嘉述手上研究成果的價值,養活幾個國家不成問題,那是能篡改人類基因的藥物研究。

把各種疾病從出生開始,便自基因里剔除,這種研究一經問世,足以震驚世界。

這種珍稀研究,衍變成珍稀藥物,專供權貴享用,這是財富無法比擬的。

周宗政將獲得至高無上的權利,操控基因的藥物,將由他締造的商業帝國壟斷。

這是白嘉述最後的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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