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父親怎麼能允許被算計了.....並且這場算計,始於十七八年前,你算準了,他會來找你的,不管怎麼樣,他都必須找你,他還要找上謝家,他或許會想.....你們的計劃算計了謝家,他可以和謝家聯手推翻你。」
「在A國你不好動手,一旦離開他的領域,你就有了動手的機會,你等的就是這個機會。」
沒有蠢人啊。
地獄級別的攻略難度。
周宗政屬於地獄外加地獄級別的。
他暴虐的手段,可不像這般隱忍的性子。
他真是一條陰險狠毒的毒蛇,每每躲在陰暗的角落裡靜待著獵物自投羅網。
「你終於明白了,我的用意。」周宗政難得露出真心的笑容。
「是的,曝光謝庭柯的用意,是一箭三雕的計劃,首先我可以利用你在白嘉述手上換取一份利益,其次我可以用他來吸引我的仇人和我的父親,還有......你和謝庭柯殉情了,我就當做件好事,成全了你們。」
「又一次讓你窺探了我的內心世界,這本不應該發生的。」
「你一點都不擔心謝庭柯的安危嗎,一箭三雕的計劃,謝庭柯真的死了.....你不會感到一點難過麼?」謝時鳶好奇,「我分明感覺到你對他的手足之情,但是——」
她明亮的大眼睛裡閃過一抹莫測的光,「完成一項不可能完成的計劃,總會有人犧牲的不是嗎,你就是賭謝庭柯的命了,有人救了他,你會感到慶幸,沒有人救他,正如你說的,你就當成全了他的殉情。」
「你很聰明,謝小姐。」周宗政罕見誇讚了。
少女的大眼睛水汪汪,每次看到這雙眼睛,全部的注意力不由自主的被吸引,猶如璀璨的寶石一樣。
他會想愛撫這雙眼睛,愛撫這雙擁有如此動人美麗眼珠的主人。
「我的心思被你看透了,戳穿了。」
「你總是這麼矛盾。」謝時鳶搖搖頭,「有著手足之情,卻想逼死親兄弟,時刻懷念著故去的親人,卻稱自己為沒有感情的魔鬼。」
第296章他和你不一樣
「你總是這麼話多,無時無刻不在窺視我的內心世界,妄想讓我愛上你。」周宗政再一次推開了少女湊過來的腦袋。
謝時鳶年歲再小一點,眼睛長得不這麼勾人,臉色生得不這麼魅惑,可真像個虎頭虎腦的小女孩。
他今年十八歲,有可能會愛上狡黠的她。
可惜,他早已是經歷過風雨的男人,如鋼鐵般鐵血的內心,產生一丁點縫隙,必要堅定的斬斷。
謝時鳶的小手伸過來,抓住了男人的袖擺。
周宗政冷冷看著她。
她又抓住了他的手,「你父親死了,大仇得報,你們的復仇計劃結束了麼?」
「也許。」周宗政不太肯定,他的仇人太多了,父親不過是最大的目標。
往後繼續在國際上開展生意,會結交更多仇人,始終深陷一個殺戮的旋渦。
「謝庭柯大難不死的話,放過他,他無需進入你的世界,你繼承了周家,他置身事外,那麼復仇結束後,他無需在和你站在統一戰線上,重新捲入殺戮的漩渦。」謝時鳶卻是道。
周宗政習慣性的眯起幽深的眸子,深不見底的瞳色泛過一抹波瀾。
他似乎想了想,突然問道:「你對謝庭柯是什麼樣的感情?我們是你的仇人,你的親生兄長,不管是不是我們下的手,他都因為我母親的計劃死去,你不該為仇人說話。」
然而,謝時鳶搖了搖頭,只道:「我們都是被命運推動著向前走的裹挾者罷了。」
因為彼時弱小,命運不能掌控在自己手上,沒有選擇的權力,對於長者的選擇和安排,只能被動的聽從和服從。
又因為世俗的各種理論和叮囑,不敢違背,不能違背,一路裹挾著向前。
「他沒有打算竊取謝氏的財富。」謝時鳶,「他和你不一樣。」
周宗政挑起一抹譏笑,邪眸彎彎,使他看著還有了些人性。
「允許你一整天跟在我身邊,看戲。」
說罷,男人邁開大長腿,向前走去。
謝時鳶站在原地沒動。
周宗政走了一大截路,回頭。
謝時鳶還是沒動。
「周宗仁和你不一樣。」她改了個說法。
周宗政唇角的笑意更為諷刺,什麼都沒說,只朝謝時鳶伸出了手。
謝時鳶猶疑一瞬,最後走過去,搭上了男人的手。
男人的手掌寬大有力,指腹上的繭很厚實,這是常年用槍留下的痕跡。
她捏了捏他的指尖,周宗政皺眉,「還想說什麼?」
「白嘉述也和你不一樣,他們都和你不一樣,你是最特別的。」
周宗政笑了,「別以為你認為我是最特別的,我就會因為特別愛上你。」
謝時鳶垂眸,盯著男人遒勁的大掌。
這一次,是周宗政主動抓緊她的,她使力鬆開他的手,反而被抓得更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