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距離射擊,穿透整個腹腔,鮮紅的血源源不斷湧現而出……
周二叔的運籌帷幄,都隨著這毫無徵兆的槍聲化為了灰燼。
「你怎麼敢的!哪來的膽子沖我開槍,我是你二叔!這事你父親知道了,不會放過你!家族的人知道了,你就是可恥的叛徒!你違背了家訓!」
他恨聲猙獰著道:「我死了,你也好不到哪裡去!枉你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你父親讓你坐上家主之位,就是放任我和你纏鬥,我死了,他就有理由修理你了,你怎麼敢的!」
「宗仁沒死,父親這個時候,正在來尋我的路上。」周宗政笑道:「我提前布置好陷阱,你死了,我豈會放過他,修理我?不知道到了那個時候,他還有沒有命修理我。」
周二叔更不敢相信了,「你真是瘋了,你還要除掉你的父親,你要殺了所有人嗎?你哪來的膽子!」
「二叔翻來覆去,總是那一句我怎麼敢的,我怎麼就不敢呢?因為隱忍了太久,已經習慣了我顧忌著家族,不敢翻臉嗎?」周宗政又笑起來,眼裡的光愈見晦暗,「所有的隱忍,不過都是為了這一天,我已經等了很久,權勢和財富,真是好東西啊。」
「真正的握在了手裡,擁有無窮無盡的財富和權力,便再也不需要忌憚任何人的想法,如同我想殺死你,即便家族知道了又如何,我從白嘉述手上拿到了祖輩們沒有得到的東西,我便是功臣,等研究成果一旦上市,我可以帶著周家再上一個高度,同時,我也可以著手毀滅周家。」
「你們都死了,我還可以自立門戶,我為什麼不敢?」
天生反骨,天生狂傲。
很難想像,周宗政如此暴虐的性子下,還有著一顆隱忍的心。
謝時鳶聞言,下意識的認真看了看男人,周宗政微側著臉龐,冷聲,「自立門戶的當天,先殺狐狸精祭天。」
謝時鳶:「......」這是什麼品種的神經病。
「我不是狐狸精,我是狐狸。」她眼睫彎彎,好不勾人。
「狐狸和狐狸精有什麼差別。」周宗政盯視她的眼睛,伸手便摸向少女的裙擺,挺翹的臀部,這一次不見毛茸茸的小尾巴。
在場這麼多人,謝時鳶倒是由於男人的動作,微微紅了紅臉。
周宗政覺得她腦袋頂上長著兩個長耳朵的話,此刻會隨著他的動作,連毛茸茸的小耳朵都在泛紅。
「放浪的狐狸精,又在裝純情小女孩。」
謝時鳶害羞就有鬼了,他可不會忘了,她脫下外套,從後摟著他的腰,把下巴擱在他的肩頭上那一幕。
少女柔軟的臉頰貼著他,在他唇邊呵氣如蘭。
他聞到那一股幽香,便鬼使神差的吻上了她。
大床上,肆意翻滾的紅浪,纏綿旖旎,誘惑到了極致。
他欲占有她,顧忌到謝庭柯,最終推開了她。
周宗政看著少女白嫩的小臉,便將沾了血的指尖拂過她臉龐,見她臉上終於沾上了鮮紅,他滿意的收回手。
「我二叔和你的養母有過一腿,若你養母肚子裡的那個孩子,不是我幫你弄死了,等那小孩出世,喚你一聲姐姐,你和我二叔就該成為親戚了。」
「那我該不該喚你一聲堂哥?」謝時鳶眉眼彎彎,好不天真。
周宗政捏捏她的臉,邪氣一笑,「你喜歡這麼叫我,我不介意。」
「.......」謝時鳶扭過頭,幾縷髮絲輕貼著絕美的側顏,周宗政凝神注視著,忍不住再度伸手捏了捏她的臉。
謝時鳶看他,男人肆無忌憚的更用力掐她的臉。
這你儂我儂的一幕,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感情極好的情侶在調情。
周二叔死死的瞪著二人,「不要臉的狗男女!」情婦的兒子,就是他們合謀弄死的!
「看來,二叔還是不明白自己的處境,果然啊,將死之人,只配無能狂怒。」周宗政幽幽笑。
「你——!」周二叔又恨又悔,不甘心啊!不甘心!算來算去,最後是一場騙局!周宗仁、謝庭柯、謝時鳶!
這些名字,猶如魔咒般充斥腦海。
不知道是不是失血過多的原因,周二叔的瞳孔慢慢渙散。
他張了張嘴,還有很多話沒說完,瞪大的眼睛快溢出血紅色的淚,死死的瞪著周宗政,「我…沒有輸。」
直到這一刻,他仍不敢相信,就這麼死了。
「都結束了。」然而,周宗政的語調卻透著幽然的詭異。
緊握著手槍,對準了周二叔的胸口。
砰砰砰!
伴隨三聲槍響!
激射而出的子彈穿透了周二叔的胸膛,正命中心臟的位置。
蔚藍的天空,純淨無瑕。
冬日的暖陽,那麼耀眼,明亮。
男人站在血泊里,依舊似身處無盡的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