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沒想掐死謝時鳶,就是恐嚇她,幫謝媛媛出一口惡氣。
可是看著謝時鳶一副要哭不哭,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卻無法表達委屈的樣子,見鬼了,破天荒的產生了一絲絲愧疚。
其實,命運真的很不公平。
謝時鳶和謝媛媛一樣大,謝媛媛享受著優越的物質生活,高等教育,謝時鳶在同樣的年紀,一天學都沒上過,不停的幹活,不停的被虐待。
記得她剛回謝家時,整個人都死氣沉沉,渾身都是傷痕,連那張漂亮的小臉都差點被人為毀掉。
大家都知道謝時鳶的遭遇,可是都拿她的痛苦,變成了笑料。
拿她的不甘和傷害,反覆和謝媛媛的優秀比較。
他們習慣了嘲笑她,奚落她,捉弄她,無視她作為當事人的感受。
這是一件非常非常殘忍的事。
溫旭岩突然意識到,他們不是第一次針對謝時鳶,捉弄謝時鳶,用惡意手段找謝時鳶的麻煩。
謝時鳶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在受到刁難後不哭了,變成了歇斯底里的咒罵?
「你瘋了,你跟她道歉?」裴耀立馬看向溫旭岩,「知不知道她和我說了什麼?她是故意激怒我的,她在裝!她要報復我們!」
裝的嗎?
溫旭岩覺得謝時鳶的樣子,不像裝的。
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的情緒哭出來。
「你看她變漂亮了,被勾走了魂是吧?」裴耀氣死,轉而沖謝時鳶道:「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想偷親嘉述哥!笑話,你是受害者?」
「你敢不敢把剛才跟我說的話,完整的告訴嘉述哥!你是怎麼挑釁我,激怒我的?」
她怎麼有臉說自己是受害者的,明明是她爬床不軌,不知悔改,公然發照片挑釁他們,像是示威一般,迫不及待的告訴全世界,跑到白嘉述家裡來了。
他對她動手,又沒把她真的掐死,就躲到嘉述哥身後,妄想偷親嘉述哥。
誰是受害者?
「媛媛才是最大的受害者!!」簡直要被這副無辜的語氣氣瘋了。
「媛媛是嘉述哥的未婚妻,因為你是她的姐姐,不管你做了多麼過分的事,她都必須原諒你,裝作一副什麼都不在意的樣子包容你!即使你對她的未婚夫心懷不軌,也要裝作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容忍你!」
「嘉述哥你也瘋了嗎,怎麼能把謝時鳶叫到家裡來?」裴耀雙眸瘋狂噴火,「你忘了這個女人對你做了什麼嗎?忘了誰才是你的未婚妻嗎?」
「你們怎麼都相信她的嘴臉?這個世界是不是都瘋了?」為什麼只有他一個人看透了!?
「不經過我的允許,貿然闖入我的家中,你來指責,教育我的?」白嘉述神態從容,心平氣和。
裴耀死死咬著唇,他不敢教育白嘉述,就是被氣得血壓飆升,做了一件情緒失控的事。
「嘉述哥,我....」
「道歉。」白嘉述只有這兩個字。
裴耀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這簡直是人生字典里從未出現過的詞語。
「向謝小姐賠禮道歉。」白嘉述還是這句話。
裴耀:「!!!」
他開口道歉,他就不是裴耀。
誰都別想讓他道歉,哪怕白嘉述告訴爺爺打死他,也休想讓他道歉。
「算了,阿耀,白總不高興了。」沈慕看了好久,眸子一閃,忍不住勸慰道,「白總剛出院,你跑過來大吵大鬧,到時候惹得白總病情加重了,你家老爺子饒不了你,快道歉吧。」
「我看你也瘋了,聽了幾句騷話,欲血沸騰了是吧?」裴耀的怒火立馬被轉移。
沈慕訕訕的摸了摸鼻子。
他剛才也是一副嘲諷鄙夷的語氣對著謝時鳶。
剛才也有那麼一刻,真的想動手教訓謝時鳶。
可是一個人究竟要忍受多少欺負,被霸凌多少次,才會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人掐著脖子,然後說她自己哭不出來,應該要難受,要痛苦,要表達自己的委屈。
但她卻喪失了這些情緒。
沈慕偷偷抬眸,睨了眼謝時鳶。
少女穿得粉粉的,一頭黑髮不扎不束,圓圓的臉蛋,看上去就像一個無害的幼小動物。
她特別特別喜歡白嘉述。
只要白嘉述出現了,她就站在白嘉述身後,伸手想抱住白嘉述,裴耀殺人的目光瞪過去,她撇撇嘴,只抓住了白嘉述的衣袖。
第29章謝總是你的哥哥,比起我的喜歡,你應該努力獲得他的喜歡
可是——
不對!
沈慕搖了搖頭。
白嘉述沒出現之前,謝時鳶不是揚著脖子,送上門讓他們掐嗎,嘲笑他們是弟弟。
「雙重人格嗎?」還是故作堅強?為了表示氣勢不輸,故意逞強用那種姿態面對他們?
「該死的!我不會道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