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睡到後半夜,當真害怕被抓包,邵馳不依不舍道別,哪裡來的從哪裡滾回去。
段乞寧被折騰到終於耳根子清靜。
身上燥熱難耐,她望向跪在一旁的崔錦程。
從始至終,崔小少爺都盡責擔著侍奴的本分,守在那處低垂頭顱,把自己隱藏成透明人。
可段乞寧到底還是在意他的,尤其是他那特殊的體質,對現在的她而言好比及時雨。
段乞寧拍拍空出的床位,喚道:「小少爺,上來睡。跪久了,腿疼不疼?」
段乞寧本想補上「之後若是再這樣,不用跪著了」,可那少年頭都未抬,令她頓住嘴。
直覺告訴她,崔錦程的狀態不對勁,段乞寧遲疑地又喚了一聲。
少年抬起頭,映著燭火的眸色冰冷如霜,如春寒料峭:「要不你還是把我送走吧。」
段乞寧驚疑,心口驟涼,又聽見他冷靜地崩潰道:「我受夠了,被你像傻子一樣騙!」
他眼眶濕紅,眼底失望好似化為利刃剜向她的心口,讓段乞寧發愣到一時失語。
可崔錦程咄咄逼人:「你想娶他為夫直說,方才為何遮遮掩掩不答!此前又為何瞞我說與他『算認識』!……你們這樣的關係,僅僅只是『算認識』嗎?」
段乞寧腦子宕機,隨即反應過來他這是在吃醋。可這以下犯上的語氣……
段乞寧的怒火也蹭蹭上涌。
釣月娘子的事根本不能與他道,女人陰沉下臉,唇線抿成震怒的弧度。
崔錦程冷笑:「你怎麼不說話了?被我說中了嗎?你去郊外賑災那一次,也是他侍奉左右的對吧?」
兩個人之間的氛圍好似又回到他剛得知母父死訊後那劍拔弩張的時候。
良久,段乞寧扯唇一笑,語氣淡漠:「你好像很在意啊,我和邵馳之間的事。」
「我只是討厭你欺騙我。」
段乞寧起身下榻:「大家都是招搖撞騙的,怎麼你騙我就可以,我騙你就不行?」
少年嘴角笑容刺眼:「這麼說你當真要娶他為正夫了?」
段乞寧居高臨下:「凰帝聖旨已下,你敢抗旨你去抗!」
「為何要拿聖旨當藉口,明明我問的是你的心。」崔錦程仰首與她對視,灰黑眼瞳深沉如泥沼。
段乞寧不禁自問:是什麼時候起,他敢這樣和她說話的呢?她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放縱他的屢次衝撞。
「……」
她眉頭緊鎖,翕唇平復怒意,片刻後冷靜下來:「你很在意我。」
不是疑問句,是陳訴表態。
崔錦程橫過臉:「我不在意你。」
「口是心非。」
「我沒有。」
腦海中的系統面板,好感度一點一點攀漲,段乞寧表面上一副快要被氣炸的模樣,心裡頭卻是傻眼的:這小子在搞什麼,喜歡和她吵架?這都能漲好感度。
偏這時,有位宮男叩響房門:「縣主大人,您睡下了嗎?」
段乞寧對上崔錦程的眼瞳,不耐煩回:「尋我何事?」
宮男:「七殿下想見您,特命小奴來請您。」
赫連景!
崔錦程瞳眸驟然緊縮,死死盯著她的反應。
段乞寧本就在怒火上,眼下更是火上澆油,怒吼:「不見。」
「那叨擾縣主大人了,小奴告退。」言罷,屋外人影退去。
崔錦程只會覺得她在裝模作樣,半晌後嘴角勾起諷刺:「你又在騙我對不對,你肯定也認識七殿下,從前和七殿下私會過,否則夜深人靜,他何故派人
尋你。你此刻裝出這副拒絕的模樣給誰看,心裡其實想見他想得很吧?」
段乞寧一巴掌甩上去,抽得他偏過頭。
少年脆弱的鼻腔不堪受力,淌下深沉沉的血。
崔錦程置若罔聞,抬手擦了擦血跡,隨後便不管了,任由它們四溢流淌,弄髒衣裙和膝下被褥。=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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