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羨慕我?」段乞寧用手撥開他鬢角的發,手掌覆蓋住他半邊臉。
此羨慕非彼羨慕,聰穎的少年聽得懂。
「嗯……」崔錦程用氣音回應她。
段乞寧在他舔。舐討好時一巴掌甩上去:「讓你抬頭時不看不學,怎麼伺候人都不會,比阿潮差遠了。」
「賤奴愚笨,妻主贖罪,」少年偏過頭喘。息,「求妻主再給賤奴一次機會。」
「沒用的東西。」
段乞寧抄過旁邊置物架中的杯盞,將已經涼透的奶茶從他頭顱上倒下。
崔錦程完完全全怔住了,茶水順著他的髮絲淌下,在面上被挺。立的鼻骨分岔成多股,淌過少年的雙頰、鼻翼、紅唇……將他的裘襖打濕,沒入衣領深處,那股冰涼刺得他一個機靈。
少年反手捏住她的腳踝,「我要如何做,寧姐姐才肯原諒我?」
段乞寧輕笑一聲,從他身前抽離,坐回了虎皮榻,朝他丟去一條兔子尾巴:「衣裳脫了,當著我的面戴上。」
……
正月初五,部落迎來冬獵大會。
這是角逐射藝的競技場,部落民風彪悍,有競爭便會有彩頭,雪州射獵大會傳承至今,「彩頭」也被賦予了很多新的意義。
部落崇尚武力,遊牧民族又素有夫死女承的傳統,「掠奪」是占有資源的一種慣用手段,故而在這一天,「競爭」是被鼓勵的,尤其是「奪夫搶妻」的戲碼。
顧名思義,女子之間可以相互挑戰,以對方的夫君為彩頭;男子之間也可切磋,以對方的妻主為賭注;更可以女男互爭——互通心意的未婚女男也可彼此較量,不過這算另類的比武招親。
看台已經搭好,戲台是周邊廣袤的針葉叢林。
女娘們較量之前,巫師號角吹響,由兒郎們之間的比試切磋作為開胃菜。
女男老少皆神采奕奕,其中,有不乏女女男男的目光在段乞寧和崔錦程身上流轉,明顯是藏著念頭的。
唯有一人的神色與旁人不同,那便是扎在人堆里的玉梢公子,他的黑眸定定望著針葉林間某棵植幹上的櫻粉色綢緞,它正迎著北風,舞動得好似裹滿劇毒的蛇。
玉梢公子臉色有點不大好看。
尚佳和的容貌他再熟悉不過,但是他那日試探過了,她並非穿越人士,沒有旁的記憶,是土生土長的書里人,行事作風乖張狠厲。
光是她捅小倌的那一下,就足夠他嚇得身後一緊。
尚佳和許諾會將他贖出花樓,條件是幫她搶到崔錦程。
玉梢公子還是還是第一次見段乞寧對某個男人這麼上心,強烈的妒忌沖昏他的頭腦。
要是崔錦程能消失就好了,可他安然無恙的回來了!
段乞寧已經知道這裡面有他的手筆,卻接連五日都未曾來質問他,這才是最可怕的!
「玉梢哥哥,你的臉色為何如此蒼白,可是哪裡不舒服?」同行小倌虛情假意關懷一番,不敢得罪攀上新主的這位。
玉梢公子藉口回營,迎面撞上肩傷未好的諾敏。
女人一身射獵行頭穿戴整齊,左肩纏著夾板,滿身膏藥的刺鼻味,直接給他來了一耳光。
抽得玉梢公子一個踉蹌,鼻血下溢。
諾敏把那日自個兒會暴露的原因歸咎於他,唾沫星子吐在男人臉上,嘴裡罵著晦澀的方言髒話。
這樣的動靜,吸引不少看熱鬧的人,只是段乞寧的位置遠在另頭,只見人潮圍成了個圈,不稍就散了。
台上的兒郎們比試了幾波,男子之間比試和女子之間不同,他們比的是定點射靶。
每人三箭,環數多者為勝,段乞寧喝杯奶茶的功夫,就有兩個小郎君要換個妻主了,起鬨聲連連,又有下一個兒郎爬上擂台。
巫師:「英勇的小子,你要挑戰誰?」
阿努指了指帶帷帽的少年,在族人們的唏噓聲和段乞寧的目光下燒紅了臉。
都已經到這份上,自然沒得撤退,阿努堅定眸色道:「錦程哥哥,阿努所求不多,若是能贏哥哥,能否與哥哥一同侍奉姐姐……」
崔錦程可以接受,也可以不接受。他是外鄉人,本就養在閨閣里,不諳騎射,便是拒絕,合乎情理。
就當眾人皆以為那外鄉少年怯場時,崔錦程起身,踏上一格格台階。
北風吹拂帽檐,吹開帷紗一角,露出少年精緻的容顏,光是那點薄唇俏影就惹得部落的女人們
躁動不已。
可這是段乞寧的男人,上一個膽大的人已經被戳穿了胳膊,此刻正在看台椅上氣得磨牙。=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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