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姐姐,賤奴與二凰女殿下…不熟。」他道。
「你們不是青梅竹馬嗎?」
他為「青梅竹馬」四個字困惑。
他和赫連晴,一個是戶部侍郎的嫡子,一個是凰帝陛下的女兒,一個住晾州,一個住京城,幼時見過的面屈指可數,實在算不上「從小一塊長大」,更別說「兩小無猜」了。或許唯一能稱得上「命運的軌跡相交」的那刻,應當是有一年的初夏。
大概是他七歲左右。赫連晴還沒有被送去大莽當質子,他也還沒被關進地牢。
他七歲之前的童年,過得稍微肆意爛漫些,性子也開放活絡點。
凰帝陛下在京城設宴賞荷,他隨母親入宮赴宴,在宮裡的荷花池邊遊玩,意外撞見了大他三歲左右的赫連晴。
赫連晴被她的妹妹——最受寵的三凰女殿下欺凌,他那時不知天高地厚,擋在了赫連晴的身前。
總之就是一出美救英雄的戲碼,赫連晴為了表達她的謝意,把身上唯一稍有價值的玉佩當做謝禮贈送給了崔錦程。
聽到這裡,段乞寧秒懂了,是那種「文」慣用套路——從小受盡白眼,在世俗中摸滾帶爬的女主赫連晴難得有一次真心實意感受到別人對她的關切,還是那麼質樸無邪,她自然會記很久,也難怪會對「白月光」崔錦程在意至此。
只是,她好奇追問:「關地牢?什麼關地牢?」
崔錦程緊閉唇瓣,眸中閃過恐懼,隨即轉移話題道:「寧姐姐,賤奴不敢高攀二凰女殿下,賤奴當真與二凰女殿下只是有過幾面之緣,實在談不上能夠規勸,何況凰女殿下身份尊貴,所行之事實非賤奴能夠左右……」
「這你別管了,你就說答不答應。」
崔錦程應了,「賤奴會盡力一試,懇請寧姐姐能照拂賤奴的雙親。」
段乞寧垂手,躺在地鋪另一側,「好了,記住你今日的承諾。我早已派阿潮打點好了一切,他而今回府,就證明雪州那邊一切妥帖。」
「真的麼?」崔錦程喜極而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賤奴謝過寧姐姐,謝妻主大人垂憐!」
原來她早就在他開口求她之前,就替他安排好了這一切!崔錦程的面上滿是欣喜。
見他喜形於色,她不免提點:「別忘了答應我的,我隨時可以斷了銀錢。」
崔錦程點頭:「賤奴謹記。」
段乞寧「嗯」了一聲,「那就這樣,睡吧。」
崔錦程小心翼翼躺回她的身側,心中卻為她的那句「對你的身體不感興趣」耿耿於懷,可是當段乞寧的懷抱再度將他緊擁時,他忽的又生出幾分僥倖的心理:她定是騙他的,女娘們一慣口是心非。
若當真沒有興趣,又何必夜夜擁他入眠。
崔錦程深呼吸一口氣,他而今傷勢已然大好,又或許是想報答她肯幫自己這麼莫大的忙,少年再一次動了勾引她的心思,在她懷裡不安分地蹭了蹭。
用屁股擦了擦她的腿。
段乞寧很明顯有所感,按在他胸口的手頓了頓,隨機移到他的腰後,按住了他,道:「別亂動。」
「賤奴可以的。」崔錦程輕聲道。
「別逼我發火。」段乞寧撤了手,冷言警告著。
少年低垂眼睫,面上凝滿失落。
不一會,段乞寧的呼吸陷入平穩。
她睡著了,他卻久久難以入睡,望著地板上的紋路出神。
明明已經實現了他期盼已久的心愿,可是他並沒有預料中的那樣如釋重負,反而莫名有些惶恐。
哪怕今日,段乞寧要了他的身子,他都不會像現在這樣糾結,不安到難以入睡。
崔錦程閉上眼。
夜半,明月軒的窗子被人掀開了一角,外頭的光亮照亮那人的輪廓。
寬肩窄腰,健碩高大,蜷曲的狼尾發散落在頸間,耳間的銀制飾品折射輝光。
男人極為輕巧地躍入室內,沒有發出一點聲響,就連尚未熟睡的崔錦程都沒覺察。
阿潮行至地鋪附近,他逆光而站,寬闊的影子完完全全將段乞寧籠罩。=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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