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問整個晾州城有哪個侍奴有這個待遇?小廝們不敢反駁,只得唏噓不已去安排。
段乞寧不知曉她無意間又做了件不符規矩的決定,待下人去忙活後,她望著跪在底下的管家道,「你還未告訴本少主,母親罰跪他的由頭。」
「寧少主,」管家惶恐到臉都煞白了,抬手就往自己的臉頰哐哐抽了幾巴掌,「千錯萬錯都是老奴的錯,寧少主……此事……」
「您要罰就罰老奴,不要降罪於崔小公子!」管家又砰砰磕好幾個頭。
第15章
三日前,管家曾意外見到黃娘子。
黃娘子現在吏部當差,乾的是跑腿力氣活,今日來段府為的正是段乞寧前些日子遇刺之事。
官府已查明並結案,特地送來文字樣書。
段家主知曉此事後,發了好大一通火,砸碎花盆玉器的響動,讓底下辦事的女使家廝都心驚膽戰。
而黃娘子抑屏息凝神,快步出段府,在見到管家的那刻面露猶豫之色。
黃娘子一心記掛前主雇的骨肉,便是前情。人,也只好硬著頭皮詢問崔錦程的近況。
管家本就對黃娘子念念不忘,又有意討好她,自是如實相告,並且還共情憐憫地露出心疼不已的模樣。
黃娘子聽完,只覺怒火攻心,咬牙切齒道:「寧少主怎可如此縱容後院夫郎作踐他!再怎麼樣崔小公子也是出生於士族的兒郎!當初她如此苦苦追求,而今到手了,便是這樣不知憐惜的嗎……」
管家嚇得差點去捂黃娘子的嘴。
他並未和黃娘子道崔錦程會被關在柴房的具體原因,也沒有道段乞寧早就出府並不知曉這一切,只是言明崔小公子在府中過得悽慘,食不飽腹,衣不蔽體,夜夜與老鼠和木柴作伴。
段府的後宅內院之事,他實在不便與黃娘子說,沒料到黃娘子會錯了意,叫她誤會是段乞寧縱容這一切的發生。
一口平白無故的大鍋就這麼被扣在遠在城北的段乞寧身上。
偏偏這時段府女使來巡察,看見管家和黃娘子二人在長廊糾纏,黃娘子也有公務在身,只好趕忙氣沖沖地走了,管家來不及解釋,望著黃娘子的背影略感焦灼。
索性黃娘子人微言輕,吏部的差事也是不好做,稍有不慎便會掉腦袋,她自然不會再拿段家的後宅之事大肆宣揚,管家信得過黃娘子的人品,心裡倒也算鬆口氣,然而他卻忽略了極為關鍵的一點——
黃娘子或許是個息事寧人的主,但她唯一的女兒卻不是省油的燈。
黃娘子的女兒,黃梨,是個秀才,崔錦程諸多追求者之一。和段乞寧一樣,「狂熱」級別。
正所謂翩翩君子,淑女好逑,更何況黃娘子從前在崔家做活,黃梨和崔錦程又有著青梅竹馬的情分。
黃梨大抵也從旁的地方得來段家近日風聲,又從黃娘子出段府後的臉色琢磨出端倪,她一貫心念崔錦程,這不,當夜就趕來了段府。
她是穿著夜行衣,背著包裹來的,眼瞧著段府正門守衛森嚴,黃梨自備爬鉤,從側院翻牆進來。
古有怒髮衝冠為藍顏,黃梨一介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平日裡念的都是淑女所為,而今為了崔錦程,竟是連翻牆這種偷雞摸狗、離經叛道的舉動都做得出來。
幸好她翻進來遇到的第一個人是管家。
這一夜管家過得是心驚肉跳,黃梨不肯放下東西就走,一定要見著崔錦程本人!
迫於無奈,管家只好帶她去見崔小公子。
黃梨背著的一大袋裡,裝得是那種貼身防寒的棉衣,穿在裡頭不易被發現,另外還有些她親手做的點心。
管家見這些東西確實都是崔小公子最急缺,便冒著膽給她望風,黃梨如願見到崔錦程。
可是崔錦程並不想見到她。
一是不想被昔日熟人看到而今他的落魄,二是他深知段乞寧的陰狠手辣,怕段乞寧知曉他私會外女,黃梨會死於非命。
那一夜,崔錦程幾乎是紅著眼道:「走,以後不要再來了,今夜你我就當從未見過!」
黃梨從看到他住的地、吃的食、穿的衣開始,眼淚就在眼眶中打轉了,聽到崔錦程聲音的那刻更是直接捂嘴哭出來,哽咽道:「錦程哥哥,你還是要和從前那樣趕我走嘛?你而今在段家如此悽慘,你叫我如何安心,如何放心?」
其實黃娘子把崔錦程從牙行里救出來那天晚上,黃梨就和母親大吵一架:
「為什麼不可以留在家中!為什麼非要上趕著送到段家!女兒可以娶錦程哥哥為夫!女兒可以照顧他一生一世!」=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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