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塊走出教室。
走廊上有風穿堂而過,帶著晨間的料峭,與風迎面的好些學生都不禁縮了縮脖子,現在已值深冬,青港的冬天並不算冷,但早晚氣溫還是挺低的,大家都紛紛在校服外面再套了件外套,怕冷的套羽絨服,不怕冷的套大衣,只有那麼極少數人只穿了件校服,陳鶴允就是這極少數人中的一個。
剛剛那陣風真挺凍脖子,要不是十分講究儀態,姜頌梨也肯定會下意識縮脖子,而旁邊只穿一件校服的陳鶴允像是完全感覺不到冷,眼睛都沒眯一下,那姜頌梨就有些好奇了。
「你穿這麼少不冷嗎?」她問。
「習慣了。」陳鶴允說。
「你以前冬天也只穿這麼點兒?」
「嗯。」
「為什麼?」
「為了節約錢。」
陳鶴允很乾脆的道出原因,絲毫不為曾經的貧窮感到窘迫,但他曾經的生活卻實在有夠窘迫,一年四季都穿的是那兩套洗得發白的校服,有人明知他只有校服可穿,還故意往他校服上倒洗不掉的油墨,藍白的校服被染出一塊一塊的黑色墨漬,他沒換,照常穿去學校。
那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當時他就已經完全不在意外界的眼光,更別說現在,沒什麼不好啟齒的。
姜頌梨知道他以前生活條件不好,但不知道竟然這麼不好,有點心疼他。
如果她不是現在才認識他,喜歡他,她一定會想方設法讓他在冬天能穿暖和點。
又一陣風吹過來,同樣刺骨的寒冷。
他說他習慣了,可她還是擔心,他真的不冷嗎?
她沒法回到過去,為過去的他添一件衣裳,但至少現在,她可以做點兒什麼。
想了想,她決定今天就去跟後勤主任提議換一套厚點兒的冬季校服。
學生會辦公室離他們的教學樓有一段距離,要先下樓,再往去到一棟獨立的三層建築。
剛下樓,兩人聽到另外兩個熟悉的聲音。
抬頭一看,溫晚和周丞洋正迎面朝他們走來。
這倆肯定不是約好一起來的,卻不約而同的搞得一身污泥。
「你倆怎麼回事兒?」姜頌梨問,「身上弄成這樣。」
「今天路上遇見一隻流浪貓,抱它的時候弄的。」溫晚說。
「貓不是最愛乾淨嗎?」姜頌梨不解。
「那隻小貓受傷了,血混著泥沾了一身。」
溫晚說這話時沒有任何嫌棄的表情,她要是嫌棄就不會去抱那隻小貓,但她平時可嬌氣了,能不碰一點兒髒東西就絕對不碰,更是個超講究的精緻女孩,這樣的她會去抱一隻滿身污漬甚至還帶有病菌的流浪貓,這屬實讓人很意外,可姜頌梨只有那麼一瞬間的意外,因為她知道晚晚是個超好超善良的女孩子!
「小貓呢?」她問。
「我讓司機送去寵物醫院了。」
「那你呢?」她轉頭看向周丞洋,「又怎麼搞的?」
周丞洋嘆了口氣說:「還記得上次我跟你們說有隻猴子跟我搶書包的事兒吧?」
「你又遇上它了?」
「遇上了,但這次它沒搶我的書包,搶的是一女生的包,我下車去幫忙的時候不小心摔進了綠化帶,後邊兒那猴子又用它髒腳丫子踹了我兩腳。」
姜頌梨在心底失笑。
真是的,自己就夠倒霉催的了,還想著幫別的倒霉孩子撐傘。
「趕緊換衣服去吧你倆。」
溫晚沒走,她早就注意到了陳鶴允懷裡的小煤球,「陳鶴允怎麼你又撿到貓了,還回回撿的都是乾淨又漂亮的貓。」
陳鶴允只笑笑,什麼也沒說。
學校里有儲物櫃,以防萬一,大家都會在儲物
櫃裡再放一套衣服,溫晚和周丞洋上去換衣服,姜頌梨和陳鶴允去學生會辦公室放貓,放完兩人就回了教室,姜頌梨是趁中午摸過去擼的貓。
青港國際中學晚上沒有安排正課,半數是些藝術鑑賞和行為實踐類的課程,半數是晚自習,學生會成員通常能使用晚自習的時間去辦學生會的工作,姜頌梨白天已經去過了,晚上就沒去,陳年希去了。
想不到吧,陳年希也是學生會成員。
陳年希在學生會的工作很簡單,卻也只有他能勝任,這個職位是姜頌梨量身為他打造,原本的架構沒有這個叫做監督員的職位。
監督員,顧名思義,其工作職責很容易理解,但工作的內容比較小眾,專門監督違反校規的學生抄校規。
這個學校里的人都有一定的家庭背景,關係網盤根錯節,個個都像不能得罪,其中屬陳家人最不能得罪,那作為陳家人的陳年希來監督這些人抄校規簡直再適合不過了。
當然,即便是在再森嚴的階級制度下,也總有那麼幾個不畏強權的反骨仔和被逼得跳牆的小狗。
這時候就需要一些更加強硬的手段。
姜頌梨特意為這些人打造了一套按摩法,專門在他們抄不動校規時幫他們活動筋骨,不保證按摩後生筋活骨,只保證按摩時痛不欲生。=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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