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荷院。
王玉盈這兩日心裡也並不安定,甚至夜裡還連著做了噩夢,夢裡的自己又回到了上輩子流放之時。
兜兜轉轉做了這麼多,最終依舊是什麼也不曾改變。
她從夢中驚醒,冷汗早已濕透了裡衣。
內心的恐懼也並未隨著醒來而徹底消散,反而越發鋪天蓋地。
從那日她令那匪徒去幫她掩埋了王紹屍身之後,這事便再沒了動靜。
明明她與那匪徒說好,第二日是要以去寺廟求子的由頭送出上京城的,可等她安排好所有一切,人卻不見了蹤影。
如果沒有王紹這件事,那些匪徒銷聲匿跡對於她來說反而是一樁莫大的好事,可偏偏王紹死在了那匪徒手中,甚至這事與她也脫不了干係。
這匪徒在這緊要關係沒了消息,她如何能安下心來。
而她也不能大張旗鼓地尋人,否則便是明晃晃地告訴旁人她與這些匪徒之間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了,所以即便如何不安,也只能強裝鎮定模樣,只當作什麼也不曾發生。
但已經發生之事卻是始終會有被人知曉的一日的。
秋和便是在這個時候找上了觀荷院。
彼時王玉盈雖覺得有些不安,可怎麼也不至於聯想到此事可能與王紹之死有些關係。
況且秋和又是個嘴嚴的,即便王玉盈有心打聽些什麼,她也只嘴角含著笑意道:「奴婢只是個傳話的麼,有什麼事姨娘到了華慶院,便也就知道了。」
這話說了與不曾說幾乎沒什麼分別,王玉盈聽著,也只能強行克制住自己想翻白眼的衝動,而後跟著秋和去了華慶院。
她前腳出了院子,後腳院子一道身影便偷偷摸摸地往青蘿院方向去了。
等王玉盈到了華慶院,才知李氏竟然也在。
因著王紹的緣故,她見了李氏,心底越發不安定,但人都已經到了,她也不能先露了怯。
即便李氏已經知道了些什麼,也未必就會懷疑到自己身上,再怎麼說自己也是王紹的姐姐,一般人都不會想到這事會與自己有關。
如此想著,王玉盈稍稍安了心,上前去給王氏行了禮,又轉頭看向李氏,擠出笑意道:「母親,您怎麼過來了?」
她的禮儀端莊,怎麼都挑剔不出錯處來。
只是李氏卻未發一眼,只目光死死盯著她,似乎在克制著心底洶湧的恨意。
而王氏先開了口,「王姨娘,你同你母親回家去罷。」
王玉盈猛然抬頭,不可置信地看向王氏,全然沒想到她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來,可卻只見她神色平靜地繼續道:「往後,你再不是我們永寧侯府的人,也與承嘉再沒了關係。」
王玉盈幾乎倉皇地看向李氏,見對方分毫沒有要為自己說話的意思也顧不上細想,撲通一聲便對著王氏跪了下來,「老夫人,阿盈即然嫁入了侯府,那這輩子都是侯爺的人,若是阿盈做錯了什麼讓您生了誤會,還請您告知阿盈,阿盈定會改過。」
眼見王玉盈這一副淒婉至極的可憐模樣,王氏在心底嘆了口氣,卻看向李氏,「你做錯的事,怕是要問問你母親願不願意原諒才成……」
王玉盈淚眼婆娑地轉眸,心底猛然意識到什麼,但卻又很快在心底抹除了這個可能。
即便那具屍身那麼快就被發現了,這事也絕不會這樣容易牽扯到她身上的。
她如此想著,真要詢問李氏緣故,可卻聽得李氏滿是恨意道:「你害死了你弟弟,何必在這裡裝模作
樣?」
王玉盈嚇得神色一頓,連方才那偽裝得極好的可憐模樣分明有了裂縫,不過她反應極快,依舊是搖頭否認,「母親您在說什麼,我不明白您的意思,阿弟他怎麼了?」
幾乎話下來,竟是要將自己的關係全然撇開。
李氏猛然起身,「在旁人面前也就罷了,我是你母親,你做的那些事什麼時候能逃得了我的眼睛?」
「母親……」王玉盈眼底含淚,「我不知道您是在外邊聽什麼人說了什麼,可我到底是您的女兒,您怎麼能將這樣的罪名隨意安在我頭上呢?」
李氏見她不僅不肯承認,甚至還要說自己的不是,竟是笑出了聲,「你以為我沒有證據?」
話音落下,王玉盈指尖已經是掐入了掌心,她不知李氏所說的證據到底是什麼,可見李氏神色這般篤定,即便再如何強裝鎮定,眼底也依舊有了慌張之色。
但不論那證據到底是什麼,她也絕不能認下此事,於是依舊道:「我不明白母親的意思。」
王氏聽到此處卻皺了皺眉,「此事是你們王家的事,無論如何牽扯不到侯府的身上,只是你騙了承嘉,騙了我這事卻是做不得假。」=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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