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一切到底還是結束了。
她昏昏沉沉地在床榻上歇了半日,再醒來時才用過養身子的湯藥,趙承嘉便到了。
他大步進來,見到紀蘿後問的第一句話便是,「阿蘿,你當真懷了身子?」
他這話里是帶著驚喜的。
不論如何,他總歸還是想與紀蘿有個孩子,如此,也能與王氏有個交代。
至於白日裡那一樁事,他以為是不要緊的。
縱然他確實不小心推了紀蘿一把,卻也不至於當真讓這孩子出了事。
而紀蘿,即便因著這事有些不滿,為了孩子,也總會忍一忍。
「是。」事到如今,紀蘿無心再隱瞞他,索性也承認了。
聽得這話,趙承嘉還未來得及高興,就聽紀蘿接著道:「可是就在侯爺走後,我已經將這孩子落了。」
趙承嘉臉上的笑意僵住,有些難以置信道:「你說什麼?」
紀蘿抬眸,即便對上他那雙蘊著盛怒的眼眸,她也不曾露出懼意來,依舊神色平靜,她道:「孩子已經沒了,大夫來瞧時說這孩子原本便體弱,侯爺推我那一下恰好讓我撞上了台階……」
後邊的話,紀蘿並沒有說下去。
而趙承嘉聽到此處,只以為這孩子沒了儘是他的緣故,一時臉色有些發白,「只是那一下而已,怎麼就……」
紀蘿移開目光,她原本想儘可能冷靜地了結此事,可再提及那個孩子時,她別開臉的一瞬,眼淚依舊落了下來。
她沒有管趙承嘉如何說,只儘可能讓自己的聲音沒有異樣,她道:「侯爺,我們和離吧。」
屋內極靜,窗外偶有風聲,透過窗縫將燭台上的火焰吹得七零八落。
趙承嘉似乎冷靜了下來,他盯著紀蘿,眼底幽深的墨色幾乎不曾掩藏,半晌,他道:「阿蘿,我們還會有孩子。」
他雖不曾說道歉的話,可這話對於他而言,已經算是讓步。
既然他已經給了台階,他以為紀蘿便不會再抓著不放。
畢竟讓他們的孩子出事也並非他的本意。
可紀蘿轉眸看向他,聲音很輕,但卻越發堅定,「侯爺,我們和離罷。」
她將那話再度重複,每一個字都極為清晰。
直至此刻,趙承嘉才意識到,和離可能並非是紀蘿逼迫他讓步的手段。
她是真的,想和離。
趙承嘉眉頭緊鎖,強忍下心底的不耐,「你才失了孩子,可能還有些不太冷靜,等你稍微冷靜了我們再談。」
說罷,他轉身便要走。
「侯爺。」可紀蘿叫住他,「玉盈表妹如今已經在府中了吧,您既是真心喜歡她,難道就不想給她的正妻的位置?」
她認真道:「只要侯爺給我一封放妻書,我自會離去,不會再與侯爺有任何糾纏。」
事到如今,比起旁的,她更希望能與趙承嘉徹底了斷。
趙承嘉定住腳步,唇邊的冷笑甚至有些瘮人,「你莫不是瘋了?」
「侯爺。」紀蘿輕輕嘆了口氣,「你當街將已做旁人新娘的玉盈表妹帶回來,早已經是什麼也不顧了,你這樣在意她,為何不願應下和離之事?」
她仰起依舊蒼白的臉,唇邊少見的帶了一抹譏諷的笑意,「難道……侯爺骨子裡也瞧不起玉盈表妹,所謂的情意,其實也不過如此,連世俗的一些東西都越不過去,聽說玉盈表妹那個孩子也不曾保住,這些事與侯爺……也未嘗沒有關係罷?」
「住口!」紀蘿的話終於成功地將趙承嘉激怒,他死死盯著紀蘿,眼底的怒火幾乎要將她吞噬,半晌,他才沉聲道:「既然你不想呆在侯府,那我便成全了你,郊外不是正有一座莊子閒置著,你明日便啟程過去吧。」
他轉頭大步往外間走去,「我會與母親說你是染了病,自請去莊子養身子。」
最後的話音落下,趙承嘉的身影也已經消失在夜色中。
芸枝神色不安地進來,她瞧見趙承嘉拂袖而去,知曉他大約與紀蘿起了爭執,心下自然擔憂。
她進來後紀蘿已經收斂了神色,面上甚至輕鬆許多。
雖說和離的事並未定下,可趙承嘉至少讓她離了侯府。=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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