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帳房先生聽得這話也是一笑,他生得俊朗,原本這般笑著應當是極為好看的,可惜他好似知曉自己如何笑著才是最好看的,就連嘴角的弧度都克製得剛剛好,如此反而多了幾分刻意,平添了些算計。
他卻渾然未覺,只道:「有了家室又如何,只要她多見了我幾回,我便是一句話也不同她說,她也定是要淪陷的!可惜如今我已是定下心思來,否則少不了……」
兩人說著,又是相視一笑。
紀蘿這會兒已經出去外間街道上,自然是不曾聽得這兩人的言論。
她側著身子吩咐芸枝找個人盯著那帳房先生,芸枝應著,她便轉身要上馬車。
可正在這時,街道上無端起了一陣風,恰好將帷帽吹開,紀蘿連忙一手扶著,而後才上了馬車。
街道的另一側,重景樓二樓的雅間,謝元墨正與袁慶生說著話,目光下意識往窗外瞧去,便正好瞧見了這般景象。
他拿住茶杯的手微微頓住,連袁慶生說了什麼也不曾聽清。
袁慶生道:「端王殿下的意思是此事暫時還只是懷疑,請陛下切勿露出端倪來。」
謝元墨點頭,「什麼?」
袁慶生一愣,又將方才的話重複了一遍,「端王殿下的意思是此事暫時還只是懷疑,請陛下莫要露出端倪來。」
謝元墨抿了口茶水,「端王是誰?」
袁慶生張了張嘴,下意識順著謝元墨的目光看過去,瞧見立在馬車邊上的那個女子後才輕咳一聲道:「陛下,端王是您的兄長。」
「哦。」謝元墨將目光收回,又抿了兩口茶水,認同道:「是,端王是朕的兄長。」
說罷,他又拍了拍袁慶生的肩膀,將方才的話圓了回來,「你是他向朕舉薦的人,所以朕相信你。」
「多謝陛下信任,草民定不辜負陛下信任。」袁慶生向著謝元墨拱了拱手,可還是沒忍住多說了一句道:「那是永寧侯府的夫人,成婚已有三載。」
聽著有些熟悉的話,謝元墨不由皺了皺眉,他轉了話題道:「聽說你前段時間與夫人和離了,眼下又有成婚的打算?」
袁慶生其實並不想同外人提及此事,可謝元墨既然問起,他也不好不說,只能點了頭應道:「是。」
那日茵娘與他那般說了之後,他連著幾夜未曾好眠,心底一直想著這事。
他知他若應下,便實在對不起王玉盈,可若是不應下,卻又對不起茵娘。
雖然他甚至不知這孩子是何時有的,但那到底是他的孩子,他不能不管。
幾日之後,他再見到茵娘,在茵娘給他端來一碗熱湯時,他答應了娶她。
為了那個孩子,也是為了茵娘。
他們母子二人不曾做錯什麼,不應當沒名沒份地跟在他身邊。
茵娘當即落下了眼淚來,嘴裡一直喃喃說的卻是,「謝謝,謝謝……」
第17章
紀蘿回了侯府之後用過湯藥之後便有了倦意,直至歇息到晚間才起來。
馬上要入春,府里的下人過來請示紀蘿採購布料製衣的事。
紀蘿依著往日的慣例選了料子,又特意囑託了底下人王氏有起疹子的老毛病,用料方面千萬要小心些,貼身的裡衣以簡單輕便為主,切勿以金銀絲線刺繡,底下人都應著。
紀蘿又想起眼下也在侯府住著的王玉盈,雖不知她是否在侯府久住,可眼下已經到了侯府採買料子的時候,總不好略過她去,於是向底下人多吩咐了一句,「府中的表小姐不知喜好如何,你們去觀荷院問問罷,看看她喜歡什麼顏色花樣,等買好了料子,再令人量好尺寸,為她也制兩件春衣。」
底下人心下暗自感慨紀蘿將事情安排得妥帖,他們這些人雖想到了府中還有個王玉盈,但卻並未將事情想得這般周全,如此,也是無人能挑
揀出毛病來了,自然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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