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又拉著孟思梔跟幾個組員開了個小會,最近幾個項目同時在籌備。
於是辛勤工作後,轉眼到了二十三點十五分,馮意檸結束完一整天的工作,發現她竟然著涼生病了。
腦袋昏沉,四肢酸麻無力,身上時冷時熱,一陣一陣的,眼皮快黏到一起,她懷疑倒頭應該就能睡暈過去。
偏偏又口乾,馮意檸只能走去中島台,給自己倒了小半杯溫水喝。
放好杯子,暈暈沉沉地想走回去時,猝不及防撞到了一堵牆,還是比她高很多的那種,碰到的鼻尖,湧起一小陣的澀痛。
馮意檸緩緩眨了下眼眸,抬眼,卻被眼前伸來的大掌覆下陰影,幾縷蓬鬆垂下的額發被微捋起,掌心直直貼到額頭。
幾分不耐的力道,不算很輕,也沒有多重。
馮意檸下意識伸手輕握男人手腕,他的身上很熱,讓她無意識想貼近這片熱源。
裴時敘說:「鬆手,你發燒了。」
馮意檸含糊「嗯」了聲,聽話鬆開手,又稍稍挪進了小半步,伸開兩條細長的手臂,環住男人的勁實腰身,側臉貼著胸膛,小動物似地蹭了蹭,在他的胸。肌上尋了個舒適的貼貼姿勢。
裴時敘:「……」
「我不是醫生。」
馮意檸只覺得她的大熊玩偶,今天很冷漠無情,明明她已經很冷了:「不要。」
裴時敘唇角微扯,卻沒有甩開越黏越緊的纖薄身軀:「別撒嬌。」
「?」
傳來的聲音像是隔了層磨砂玻璃,馮意檸不情不願地從胸。
肌上起身,雙手卻不可肯收回,像是怕跑了似的,松松圈在後腰,交疊著打了個十字結。
她微仰著頭,眼眸泛著霧蒙蒙:「……什麼?」
這姑娘剛喝完水,微紅嘴唇,潤著一層水光,身上那股淡淡的茉莉氣味,直往鼻腔里鑽。
裴時敘垂眸瞥了會,不耐擰眉:「還能走麼?」
馮意檸反應鈍鈍的,一時沒理解這話里的意思,就被抄起腿彎,攔腰抱了起來。
走去客廳的路上,懷裡姑娘的手指還不安分,戳戳點點胸。肌的位置:「摸起來比平常軟,還很舒服。」
裴時敘只覺得懷裡抱了只燙手山芋,無名燥湧起,喉結微滾:「你喝酒了?」
馮意檸搖了搖頭:「我在做夢。」
「不然你怎麼會說話。」
裴時敘:「……」
「一會沒看著,腦袋燒壞了?」
馮意檸還是第一次被自家玩偶嫌棄,深深覺得這是場噩夢,閉了閉眼睛,試圖等安靜睡醒了回到現實世界。
可大熊玩偶很不講理,冷聲冷氣的:「不許睡。」
馮意檸只閉著眼,裝作沒聽到。
大熊玩偶卻很惡劣:「再裝睡,把你丟下去。」
「……」
被威脅的馮意檸,認命地睜開眼睛,心裡覺得鬱悶,卻只能往懷裡蜷了蜷。
十五分鐘後。
私人醫生來了,姓李,是負責裴家醫療團隊中的一員。
「太太是著涼引起的發燒,退燒後,注意休息,別太勞累。」
裴時敘聽李醫生說完醫囑,把他送出門外,給馮意檸遞藥。
剛開始這姑娘不情願吃,覷了他一眼,又主動乖乖把藥拿了吃了,還來了句:「我吃了藥,明天你一定要恢復原狀。」
裴時敘沒理會這瘋話,從沙發上把這姑娘攔腰抱起,帶回了自己房間,然後叫了客房服務,拿了床厚被子,把病人裹成一隻不能動彈的蠶蛹。
否則任她自個在房間躺一晚上,還不知道會出什麼事兒。
……
翌日下午快三點半,馮意檸醒來還有些發懵。
昨晚她一直夢到在古刑場,被人強迫要胸口碎大石,壓得喘不過氣,醒來才發現身上這床厚被子在作祟。
燒是退了,馮意檸從醒來洗漱,換了套新睡裙,填飽空腹,到等醫生來,整個人都陷入沉默。
實在是昨晚發生的事情,讓她沒辦法睜眼面對,還不如直接燒傻呢。
李醫生再次向裴時敘說了遍醫囑,轉眼卻看到——
安靜坐在沙發上的姑娘,臉頰泛著一層潮紅,領口微敞著,清透皮膚隱隱泛著一抹顯眼的紅,像是某種印記。
柔滑杏色睡裙長及小腿,就連白皙嶙峋的腳踝也微微泛紅,兀自垂著眸,一副眼神失焦的柔弱模樣。
李醫生扭頭,有些難言,又苦口婆心地說:「裴總,本來在新婚,這話我不應該說,可身體健康最重要,年輕人要節制。」
裴時敘:「……」
面對私人醫生的誤會,裴時敘表示第一次新婚夜沒經驗,於是虛心討教。